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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虞抿住唇,强忍着手臂的不适放下手,柔顺道:“那我不挠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她还是忍得了的。

话音一落,小厮从外面进来,恭敬地向二人行完礼,禀报道:“表少爷来了,想给二爷问个安!”

陆悯嗤笑一声,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林虞,笑嘻嘻道:“请青哥儿进来!”

林虞也是一头雾水,据她所知陆悯和文青山并不亲厚,虽顶着甥舅的名头,情分与普通人却差不多。也不知文青山今日抽的那门子的疯,竟跑过来给陆悯请安。

文青山由小厮引着进了小饭厅,几日不见,他似乎消瘦了许多,下颌变得窄窄的,一袭白衣挂在身上空空落落的。

自林虞受伤后,文青山一直十分担忧,但一想到那日,他因着顾忌王云潇的身份没有及时送林虞就医,又内疚不已,自觉无颜再面对她,所以生生压住了看望她的心思。

眨眼间就过了七八日,他估量林虞的伤口快要痊愈了,伤口将好未好之时最磨人,奇痒难耐,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挨得过。

文青山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托好友在御药房寻了一瓶药膏,眼巴巴送到了候府。

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不知道林虞会不会见自己,只好求见陆悯。外甥拜访舅父,顺便给舅母送药,说破天也是有道理的,文青山自认为行事坦荡,所以格外从容。

他恭恭敬敬向陆悯行了个礼,而后将目光投向林虞,故作淡定道:“最近公务繁忙,一直没时间探望舅母,不知舅母身体好些了没有?”

林虞和煦一笑,嘴角绽开一个得体的笑容,温声道:“青哥儿有心了,我的伤口已经无碍。”

她像普通的长辈一样,神色亲和又和蔼,文青山最害怕看到她这副样子,却又不得不面对,他垂下眼眸,从袖兜里拿出准备好的药膏,刚想递给林虞,坐在一旁的陆悯开了口。

陆悯挑眉睇着文青山,似笑非笑道:“青哥儿倒是清瘦了很多,难道是忧心你舅母?”他的眼睛又细又长,此时微微挑起,既漂亮又魅惑,墨色的眸子浮着一层笑意,但笑意中似乎又隐藏着别的情绪。

文青山一凛,脸部肌肉绷得紧紧的,手心渗出一层薄汗,原本他心里很坦荡,但此时被陆悯睇着,无端的就心虚起来。

他强行解释:“读书时的同窗好友赠了我一瓶药膏,据说这药膏有祛疤生肌的功效,前几日二舅母受了伤,我想着这药与二舅母对症,就送了过来。”

“哦?”陆悯拉长声音,“那可真是巧了,你二舅母前脚受了伤,你的至交好友后脚就赠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