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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为了什么?名声,赞扬,逃税,或者其他什么?”

她说的也是许多人创办基金会的根本目的,却只惹来了傅敏佳惊讶的目光:“不,当然不。只是想做一点事。”

蒋女士愣在那里:“这些事,做起来可不容易。”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傅敏佳微微地笑了笑:“不去做,就真的永远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蒋女士不安地转动手指,最后试探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傅小姐这些时候时常到这边来,似乎也是想观察基金会的运转。不如……我给傅小姐申请一下志愿者,傅小姐实际参与一下试一试?”

如果实际参与之后,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蒋女士觉得,自己也不用劝了。

傅敏佳愣了一下:“也可以。不过我的时间不会很完整。”

“没关系,没有哪个志愿者每天就在那里等着做志愿者的。”蒋女士将她的名字登记在志愿者的名录当中,带着她去录入档案,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

慈善工作,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啊……

傅敏佳在木棉花的工作从调解夫妻纠纷开始。

哭哭啼啼进来的女人总有自己的困扰与痛楚,有些时候,她们过来似乎也并不是为了寻求一个解决办法,而只是为了有人听自己哭诉一番。

傅敏佳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犯过这样的错误。她的第一个接待人是真心过来求助的,她帮人也帮得很愉快。

可第二个接待的女人却并不是真心想要逃离家庭。

就算她的眼睛布满血丝,脸颊上已经高高地肿成一片,嘴唇上方被撕裂,留下尚未愈合的伤口。与傅敏佳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含糊不清,慢吞吞地说着自己在家中被丈夫毒打的故事。

傅敏佳看到她掀起衣服,松弛的皮肉伤满是血痕与肿块,陈年旧伤遍布,令人不寒而栗。

“离开他。”傅敏佳斩钉截铁地说,“你会被他打死的。”

那人最开始是迟疑的,一忽儿想着丈夫对自己的好,一忽儿有挂念着尚未长大成人的孩子,总能找出千般理由来劝说自己留在那个完全不值得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