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所有的文件都签署完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福斯洛尔财团，现在是属于傅敏佳的了。

她恍恍惚惚地站到窗前，透过落地窗凝视这座城市。流动的光线点缀着夜色，高楼大厦外墙上的屏幕闪动着广告，远处的住宅区星星点点地亮着灯。

这座城市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多了几分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谢律师送上一杯红酒：“度数很低，在晚饭来之前的时间，可以尝试一点点。”

傅敏佳接在手中。

她的仪态很好，穿着打扮再不起眼，站在那里自有风流气息从浑身上下散发出来。谢律师的眼神茫然了一瞬间，脑中恍惚出现一个面目模糊的身影。

“你和傅女士，很像。”他情不自禁地开口说：“你们身上……有种相同的特质。”

傅英贞。

傅敏佳在口中默念，侧身抿一口酒：“是吗？”

“我和傅女士见面的机会不太多，但傅女士给人的记忆很深刻。”谢律师在忙完了大事情之后，也不吝啬这么一点时间与她说说闲话：“你们都有一种……似乎将世界当做游戏的冷漠感。”

可是，对我而言，福斯洛尔财团就是一个游戏。

傅敏佳这么想着，将酒杯轻轻地放在窗台上：“对我而言，这件事很不真实。太不真实了……”她的声音渐低，谢律师几乎要靠过去，才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身上有一股从未闻过的香气，清冷的，却又带着一股温柔的气息。谢律师的心跳就加快了一瞬。

他停住脚步，喝一口酒定定神。

“谢律师知道我的事，对吧？父母双亡，亲戚也都不在了。一直在a城的片场里厮混，过着不上不下的日子。这样的人，忽然有一天被告知，你有钱了，你可以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怎么会觉得不是做梦？”

她转过脸来，眼神清亮，神色迷茫。

谢律师忽而心软，才二十多岁，还是个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