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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绮:“……没什么。”

这点让燕檀惊恐万分的出血量放在见多识广的院正和慕容绮那里,简直不值一提。

出于对皇帝皇后的尊重,院正替慕容绮换了药,然后又自觉地主动退了下去。

燕檀继续对慕容绮进行关怀:“皇上要不要先小憩片刻?”

“不了。”慕容绮道,“你要是愿意的话,就随朕一同走一趟。”

“去哪里?”燕檀讶异道。

慕容绮道:“去审讯步六孤氏。”

这次随同皇帝前来西山围场行猎的步六孤氏族人已经被全部拿下,分开关押在不同的几处地方,每一处都有人对他们进行审讯,然后将口供一五一十地记下,拿去呈递皇上。

将作大匠官居三品,是当之无愧的重臣,又是那张表明步六孤氏阴谋刺杀皇帝纸条的主人,因此获得了皇帝亲自审讯的殊荣。

燕檀很想跟着慕容绮去审将作大匠,然而慕容绮表示:“步六孤氏狼子野心,如今还不宜让众人知道,要审讯的人太多,朕这里人手不够,你去审一个人。”

慕容绮交给燕檀审讯的,是一个没有正面出现在她面前,却无论如何和此事脱不开关系的女子。

将作大匠膝下唯一的嫡女,他口中那个与人私通的步六孤小姐。

试图将藏有纸条的玉佩偷偷带出营帐躲避搜检的是她的侍女、将作大匠一口一个“与人私定终身”的是她。纵然这位步六孤小姐很有可能只是将作大匠推出来的一个借口,但事涉谋反,哪怕再小的可能都不能放过。

何况,燕檀反复思量,只觉得今晚这一出疑点重重。

——为什么将作大匠不把那张纸条烧掉,而要大费周章地藏进玉佩里试图将它转移出营帐?为什么搬出来的借口,偏偏是荒诞无稽的私通信物?为什么将作大匠在看到那张纸条之后,会如此冲动——明明死不承认还有一线生机,当众袭击皇后却几乎是亲自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燕檀一手支颐,看向被两个侍卫押进来的步六孤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