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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绮却没生气,笑了笑,只温声道:“那也好。”

燕檀松了口气,在下首落座。

她垂着眸,因此也就没有看见慕容绮的亲信们面面相觑,宛如见鬼的眼神。

要知道,这位少年君王一向以喜怒无常手腕狠辣出名,就连他生母的兄弟有冒犯之处,一样被毫不留情的处置了。如今对着这位颇有不敬的公主,反而不以为忤,百般纵容。

众人顿时对燕檀肃然起敬。

慕容绮一手支颐,从殿上看下来:“公主不是要谈事吗,说吧。”

一提起正事,燕檀顿时就忘记了刚才的尴尬,道:“皇上说步六孤氏一族不□□分,我这几日想了一想,倒是想出几个上不得台面的谋划。”

殿内的鲜卑人们心情复杂,既惊讶于皇上对这位公主的信任,居然能让她直接参与打压步六孤氏一族的计划;又实在听她那自谦的话深感头疼。

——关内人说话怎么总是这样罗嗦。

燕檀接着道:“我翻看了些步六孤氏一族的资料,族内并非完全一条心,共分两支势力,一支以太后兄长为首,另一支以枢密院副使为首。”

她实在记不住鲜卑人的名字,只能用官职亲眷代称。

燕檀对面的一名年轻人开口了:“公主所言,无非是挑拨离间,引族中内斗,然而步六孤氏虽然内有争端,对外却团结。”

燕檀摇头:“那如果皇上时常申斥太后,然后在朝会上以太后无德之名,斥责打压步六孤氏全族呢?久而久之,不但枢密院副使那一方的人对太后心怀怨恨,就连太后的亲兄弟都会与她离心——我记得太后族中女眷可以进宫探望太后是吧?”

慕容绮颔首:“是。”

燕檀接着道:“那如果步六孤氏的人出宫不久,太后就出了什么事呢?犯错的太后也是太后,怎能容忍下臣谋害,到那时,步六孤氏两方的人自然会想方设法推对方当这个罪人,不管最后谋害太后的凶手出自哪一方,步六孤氏一族都注定会走向分崩离析,只要从中巧妙地挑拨,他们自然能出手自相残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