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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陵婼点点头,没有揭穿她满是漏洞的谎话,如今虽已进了五月,但还不至于那么热。

齐铭颔首:“姑母康健,如此我便放心了。”

崔梦的心被一句一句的姑母扎得透透的,眼睛在他的身上转了许久,最后停到他的手上,问道:“殿下怎么拿这个一个竹篓,这竹篓是何物?”

“这是小叔父自松州派人送回来的蛐蛐,给我平日里解个闷。”齐铭说着,将竹楼递给身旁内侍,使人打开给两个小娘子看。

“小叔父言此对蛐蛐颇有灵性,让我特地带出来让它们也观一下今日的龙舟赛,学学斗战之意。”

薛陵婼知道,皇长孙口中的小叔父,便是传说中的七皇子了,她被这个传说中最是纨绔的七皇子的说法给逗笑了,忍不住道:“七殿下倒是真性情。”

不过说完之后,她便后悔了,自己这般随意评论皇族之人,委实不妥,她连忙低下头:“臣女一时言语无状,殿下恕罪。”

齐铭性子见这个小娘子称崔梦为表妹,心知两人交好,便没有放在心上,只温和地摇了摇头,道:“无妨。”随后又自嘲地笑了笑:

“我身子不好,极少出门,小叔父此举,哪是真想让蛐蛐来看赛龙舟,不过是想让我出来走走罢了。”

薛陵婼哑然,不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她本以为皇家人应全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今看来也不全是。

崔梦看着竹篓中的两只蛐蛐,心中对他的怨气已全然消失,只剩下一片苦涩,她最不耐烦这人老是说自己身子不好,药罐子之类的话。

齐铭见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竹篓,不由得好笑:“姑母可是喜欢这对蛐蛐,若是喜欢,那侄儿改日便送到府上去。”

崔梦呐呐地摇摇头,忙摆手:“不,不用了,只是瞧个新鲜罢了。”

齐铭笑着点点头,将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喉中干痒,又是一阵剧烈猛咳。

他身旁服侍着的内侍们见怪不怪,向崔梦告辞,道此地风大,便先带主子回去了。

崔梦自是点头应允,只见那群内侍驾轻就熟的扶着齐铭相御帐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