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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琴,龙凤公社白水村的村民,爸妈三年前去外村给姥姥过生辰半路上遇到山崩双双遇难,只留下娇养大的唐小琴和两间盖好不久的西屋。

爷奶没因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而多疼她一点,不是骂她招摇就是嫌养她白费粮食。

原主也不计较,因为她没空,她被乡里派来的知青沈卓迷得神魂颠倒,每天睁眼闭眼只有一件事:怎样才能和沈知青结婚。

村里人开始劝还劝她收敛,女孩子要含蓄,她就搬出“现在提倡恋爱自主,婚姻自由”这句话堵人,时间久了没人再多嘴。

唐小琴对原主的执着不予置评,不过能在七十年代这么轰轰烈烈表达感情诉求还是很勇敢的。

院子里办白事用的棚架子拆了,只剩用泥砌好不久的灶火还在。

“大妹子,人活过来是喜事,这灶闲着也是闲着,那孩子两天没油水下肚了,真饿出病来怎么办?”

“哪儿来的喜?浪费粮食浪费钱,因为她动了给我孙子娶媳妇攒的家底,棺材、白蜡、吃席都是钱,你赔我?说话要摸良心,她爸妈为了给你做寿半道上把命给丢了,我要不给吃喝她能活到今天?一家子讨债鬼,丧门星。”

原主奶奶白玉梅单手叉腰,气势凛人,刻薄皱纹深邃的脸五官拧在一起更显狰狞。

“是我的错,我也悔,要知道会发生那事我宁肯一辈子不过生。他们只留下小琴这块肉了,又差点……就算她恨我,我也不能不管。”

看着体面又温和的老人将亲家母撞开,端起盛了水的锅,锅还没挨着灶,只听“刷”地一声,有人提了一捅水浇灭了火,之后白烟滚滚,刺鼻的味道呛得几人咳嗽起来。

唐小琴身体正虚弱,本就被饥渴折磨得难过的她,看到这一幕一股火焰从心底冒出来。

唐小琴不禁同情起女主来,天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忍受着这样非人的对待,怪不得原主想不开去跳河了,这些人人丑心毒,却偏偏活的好好的。

“就她还有脸吃饭?你怎么不说说她做了什么丑事?她为这个家想过吗?尽连累我们跟她丢人。二叔二婶就应该把她带走,省得她借那张狐狸精的脸勾引人。”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她是你姐姐。”老人端着锅的手气得直颤,眼睛里噙着眼泪,又气又焦急又无奈。

“你要真心疼她,把她带回去,随便你怎么伺候。怎么?敢情嘴上说说,也怕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