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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就妙在太长公主无论处于深宫还是面对皇权争夺,曾经经历过的大场面多了去,对着如此荒谬把戏,当即沉下脸:“给本宫滚出去,别扰了本宫驸马清净。”

陆觐崖还想再继续挣扎几下,太长公主已然唤了随侍入内:“押走。”

“母亲!”

淮沁郡主见状,终于再绷不住,扑向太长公主面前,梨花带雨嚷嚷道:“此事错处本就不在觐崖,是那孔慕茹黑心,他也不知情的啊!”

她伸手攥住太长公主衣摆,委屈得就像幼时第一次弄丢布老虎般嚎啕大哭:“母亲,母亲,我已是这个样子没有关系。可觐崖他才二十二岁,不能就这样跟着我在那山寺终老啊!母亲,母亲,算女儿求求您,咳,咳。”

被反流的泪水鼻涕呛得连声咳嗽,淮沁郡主这副模样连素来觉着自己这位大姑姐不怎么地的陈念曼看着都侧目不忍,太长公主居然能做到不为所动,拽出衣裙缓缓转向那些公主府随侍。

冷声出言,斩钉截铁:“都给本宫押走。”

还有:“再叫本宫见到这对母子进城一次,抓住直接仗责三十。”

祠堂内诸人神色各异,大气都不敢出。顾兼仁下意识往父亲与五叔身后躲了躲,刚巧撞到跟顾淮济相隔不算远的庄舟,立刻拉过她的手心示意她俯身:“五婶,五婶,外祖母是因为外祖父的缘故,太伤心了,才不愿理睬大姑母和表哥罢。”

庄舟揉揉他的小脑袋,将手指抵在唇上低声示意他不必再说:“揭人伤疤,非君子所为。”

“我知道。”

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连连点头:“我爹也这样,前些天还把我臭骂一顿,因为我不小心掰折了我娘最喜欢的一根白玉簪。”

顾兼仁声音很小,仅有庄舟能听清楚,一时哭笑不得,只暗叹顾淮潮还真是随了太长公主,连面对亲子都不忘永远护着在意之人。

不知为何,庄舟突然间想起了张然姌,思及她得知庄恪真实目的后决然杀子,没由来打了个寒颤。

其实张然姌跟太长公主可勉强算作一类人。

若非爱极庄恪,她不会绝望至那般程度,甚至不愿在这世间留下任何关于他的痕迹,哪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