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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句话洞穿了心脏,空调的风灌进来,我脑子都木了,“是吗?那真要祝福……”

不识相的手机突兀地响了,却拯救了我,让我不用把违心的祝福说出口。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半,有个小朋友准时给我打来电话。

我接了,开口却语调暧昧,说:“我的大英雄,你打算去哪里接我?我在九州华庭,你还不来,我就打出租车走了。”

周围相对安静,让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那头的男声说:“你等等,拐个弯就到了。”

我想“人之初”的下半句应该是“性本恶”,否则我怎么会喝醉了还想着要给自己扳回一局。

我睨着程嵘,对着电话说:“那可辛苦你了,我的大英雄。”

大英雄原名谢思卿,是我徒弟。他最近迷上了一位“大”姓歌手,连同自己的名字也改了,吩咐大家管他叫“大英雄”。

谢思卿昨晚相当机智,我根本没让他来接我,但他把谎话说圆了,还开着彪哥新入手的兰博基尼来接我。

晚上十二点终于散场了,我坐进兰博基尼之前听到有人在嘀咕:“总算知道丁小澄为什么要分手了,原来第二个也不赖。”

高大的帅小伙子穿着一身潮牌,没下车,矮下身子从车窗里跟送我的众人道谢,挥手时刻意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谢思卿抽着安全带给我系上,还问:“师父,怎么样,是不是给你长脸了?”

他作势要亲我,被我一巴掌拍回去,说:“给你脸了?”

兰博基尼绝尘而去,后视镜里映着程嵘身边的垃圾桶猛地飞起,等我再细看时,车子已经拐弯了。是不是错觉,也无从求证了。

路上我吐了一次,害怕回家后被呕吐物噎死了也没人知道,因此默许谢思卿把我带回他家。

我以为我该睡不着的,原来酒精是不错的催眠剂,我竟然一觉睡到天亮。

再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我冲了个澡,换上谢思卿的短袖和五分裤,光着脚下楼。谢思卿家也是彪哥家,这是个奇特的自建房,一楼临街改造成清吧,二楼是独立的小跃层。

光着脚的缘故,从小跃层下来时谁也没被我惊动。

开放式厨房里有人在忙活,彪哥叼着烟,恼怒地给了谢思卿一脚:“养你十九年,没见你给我和你叶哥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