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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但被窝里还是温热的,想来是起了不久。

帐篷外一片寂静,想来已经到深夜了,帐内烛火几乎全部熄灭,只剩一盏灯在床旁的几案上摇摆。

她转头看去,发现秦煜珩坐在几案前看奏折。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披着明黄的龙袍。

也许是帐篷里烧着火盆,就算深秋了,室内也热得很。

“陛下。”

“嗯?”

他尾音上扬,带着刚睡醒独有的沙哑。

“出来秋狩,为何还有奏折?”她侧躺在床上,看向他,问道。

秦煜珩没看她:“奏折每日都有,朕只是换了个地方批,其他与在宫里时没什么区别。”

“陛下可以明早批,为何要在半夜起来呢?”

“奏折上反映着大珧的各种情况,朕得尽快了解,以便及时作出决断。”他将手上的奏折合上,翻开下一本,“今日事今日毕,明日又会有新的奏折送来。”

他突然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她,笑道:“卿卿,你方才那句话,像是祸乱朝纲的红颜美人才会说出口的。”

“所以,”他舔了舔后槽牙,“你是想让朕,再陪你睡会儿?”

她不是,她没有。

沈清欢在与秦煜珩的相处中,深谙“说多错多”的道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将被子往身上捞了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