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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司业便是借此机会将蓖麻子的毒涂抹在琴弦上,毒杀了其中三人。”

秦云笑笑:“沐娘子想多了,在下确是每半月为她们打理一次琴,可古琴是她们谋生的手段,时时抚弄,片刻不离身,且不说楼中几人死时在下都不在场,便是在场,那琴自打理过后也弹奏多次,为何之前不中毒?难道在下还能隔空操纵不成?”

子书俊冷冷开口:“隔空操纵你是没有那个能耐,见不得光的把戏却是信手拈来。”

“子书寺正此话何意?”

“何意?《冬春谢》,断魂曲,只怕写这首曲子的时候你便抱着杀人的想法吧。”

“在下没有!”秦云有些气急败坏,“曲子是为祭奠亡姐所做,子书寺正不要妄加评论!”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子书俊走到沐桃月身边,弯腰将刚刚的曲子弹奏了一小段。“既是悼亡之曲,此处用雁平调更好些,却为何用了不常用的碧落调?”

他看看默不作声的秦云,眼神犀利:“因为碧落调能用到平时用不到的尾弦末端,且反复咏叹,更方便下毒对吗?”

秦云面色苍白,把脸扭向一边:“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个……”林松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在下不会弹琴,寺正大人能否讲的易懂些?”

子书俊点点头,放缓了语调:“古琴曲子有很多,但调子高低大抵一致,青楼奏曲以欢快为主,所以弹奏时曲调大约集中在这几处。”

他伸手在琴上几处虚画了几个圈,又将食指中指并拢指向一处:“此一处,是极少用到的尾弦末端,仅碧落调会弹到,而秦司业的《冬春谢》是祭奠亡姐之曲,从音律来讲用雁平调更好,他却用了大量的碧落调。”

看林松渐渐了然的眼神,他进一步又提示说:“尾弦末端极细,打理时那一处的琴蜡需加松节油调和。”

“明白了!”林松恍然大悟,“他把毒掺在松节油里,然后只涂那一处,这样姑娘们弹旁的曲子便无事,只有弹这首的时候手才会沾上毒,原来这才是断魂曲的真相!”

怪不得验来验去所有的食物都无毒,却原来毒在手上,而且只有弹奏完《冬春谢》才会中毒。

林松推门叫来差人:“带些人去秦云住处搜查,什么琴蜡松节油的,瓶瓶罐罐都给我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