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渊对此毫不在意,只对她抱怨道:“官家哪是体察民情,分明就是上街凑热闹去了,近而立之年的人了,也没个正形。”
“但他是个好君王。”颜烟偏着头看他,“也就你,敢这么在背后说他。”
闻人渊微微挑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颜烟朝他笑了笑,在池边停下,看到附近的亭中有一人半趴在石桌上,似乎是睡着了,奇道:“亭中那可是水云姊姊?怎么在外头睡觉,别着凉才好。”
两人走入池边亭,见那石桌上摆着几盘糕点和一壶梅花茶,还有一只剩了半盏茶水的琉璃盏,趴着睡觉的正是苍水云。
不知她在这儿睡了多久,如今天气并未彻底转暖,靠着石桌石凳也会觉得凉意上侵,颜烟担心她这么睡着会感染风寒,好心唤了她几声。
但苍水云只是趴在那儿睡觉,脸埋在自己的臂弯中,没理会她。
颜烟与闻人渊对视一眼,在他走近自己身侧后,伸手推着苍水云的肩膀,轻摇几下。
她仍是未醒,动也没动。
颜烟心知有异,让闻人渊直接扶起她,见她双目紧闭,眉心呈现出一团黑气,又去为她诊脉。
她越探诊苍水云的脉象,眉头便皱得越厉害,良久后才转向闻人渊,并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她这像……就是睡着了。”
“睡着了?”闻人渊神色古怪地看着她,“既是睡着,又如何睡得这么沉,竟唤不醒?”
苍水云贵为宁延长公主,竟在他这将军宅邸中出了此等怪事,若是危及性命,这宅中之人恐怕都会被治罪。
颜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往桌上那几盘吃剩的糕点看去,端详片刻后又捏起几块来一一嗅过,又闻了闻那半杯梅花茶,皆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并非服用了蒙汗药一类的东西,我也辨认不出是不是中了什么毒。只从她这脉象看,也确实只是睡着了。”她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无法理解,“可以帮忙把她带到我屋里吗?”
她不知道苍水云是不是吃了什么药物,或是有什么病症发作,也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的症状,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先尝试着施针将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