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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醒了,吃力地扯出一个微笑:“娘好了,你回去歇着吧。”

“不行,儿子要在这里陪娘。”

若是容错还好,容烨的身子虚,根本没办法长时间守在这里。

侯夫人哄道:“你先去休息,休息好了给娘做莲子羹,好不好?娘睡一觉,睡醒了,就能吃上热乎的莲子羹了。”

容烨也确实疲惫,终于点点头。

只是他没成想,母亲这一睡,再也没醒来过。

那夜大风刮翻了院子里的葡萄架,容错又因此大哭一场。

岳长霖翻进屋内时,只见地上狼藉,红豆一样的血珠一粒一粒滴落下来,烫红了白瓷片。他惊慌失措,忙替容烨止血。

“世子,为什么想不开?”

“我好没用,连母亲都救不了。”容烨面色惨白,有气无力地流着眼泪。

岳长霖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太过压抑,已经压垮了原本就脆弱的容烨:“世子,生老病死是常事,不能因为这个就否定了您自己。侯爷还在牢中生死未卜,您不能倒下。”

听完岳长霖的话,容烨突然撑着床边起来一点,刚包扎好的手握住岳长霖:“长霖,你帮帮我。”

数日后,大皇子程瑾瑜在挑选近卫时一眼相中了那个面上写着对世间感到厌恶、武功却出类拔萃的少年。

岳长霖在大皇子身边混得风生水起,不出数月已经成了他的心腹。

靖平侯能够无罪释放、恢复官职,也多亏了岳长霖夜夜在宫中潜伏收集证据。

更让容烨心寒的事情在后面。

靖平侯出府后,迅速寻得一良人续弦,也就是后来的继室。

别人都能理解,一个大男人,常年在外,家中不能无女主人,另娶很正常。可容烨不能理解。

母亲是因为他的事被气病,而他没有一声交代得就将母亲忘在脑后。

容烨与父亲据理力争,也是第一次,挨了靖平侯一巴掌。

从此靖平侯下令,将夫人的全部东西烧掉,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在府中祭拜。

岳长霖趁夜深人静偷偷溜出宫,蹲在容烨面前替他上药。嫩白的小脸蛋上,指印已经由红变紫。

“何必跟侯爷硬碰硬,他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可我不能接受,他这么快就把母亲忘了。”

岳长霖不通男女之事,也没什么意见可以说出口,只能聊聊朝中事转移容烨的注意力:“湘嫔死了,八皇子失踪。有人说八皇子也死了,总之现在,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只有大皇子。”

容烨皱皱眉:“最近你不要来侯府,这才什么时候就开始内斗。你在宫中行事一定要小心,不要上了奸人的当。”

岳长霖收起药瓶,放进容烨的手心里,点点头:“属下明白。”

容烨不止一次遇伏。

前几次岳长霖侥幸路过救了他,有一回被看到脸,差点让刺客逃走。好在他迅速抹了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