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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还三番五次去倪府胡闹呢。”

“可怜了倪少夫人哟。”

这话在市井里传得很快,周至王是在给学生上课时,发现他们的异样目光,辗转打听了一圈才得知。

程序在祠堂罚跪,心中有愧有恨。愧自己给家中带来风雨,恨自己有眼无珠听信畜生的鬼话!

“我真的不是自愿的,是他给我下药,我什么都不知道。”程序哭着向爹娘辩解。

“那你为什么不报官呢!”王妃哭得比她还厉害。

“我没有证据。”程序将那天的场景细细描述,“我醒来之后他已经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后来又说下药是因为太爱我,所以……”

周至王很沉默,沉默得让她感到瘆得慌,连同主子一起受罚的麦冬和紫苏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不拦着小姐!”王妃将火气撒在紫苏和麦冬的身上。

两个下人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我不让他俩跟着。”

“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许久,周至王才幽幽说了这样一句,他嗓音沧桑,像是含着一团烟雾。

程序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

“护主无能,仗打五十,拖下去!”王妃吩咐道,任凭程序如何哀求都不肯收回成命。紫苏和麦冬磕头声极大,“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仗刑还未执行完毕,周至王府来了不速之客。

程序双目通红,恶狠狠盯着大摇大摆进入王府的一行人。

倪允彦吊儿郎当地踢翻摆在院子里的木凳,戏谑地开口:“哟,王爷这是在行使家法啊?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周至王对这个伤害了自己女儿的人,也有恨意。他握紧拳头,表面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你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给你瞧瞧,你女儿的七宗罪。”他从随从的人手里接过一张信纸,阴阳怪气地念起来,“赵素染,你瞧瞧你脸上的麻子,你瞧瞧你臃肿的身材,你觉得自己能配得上倪允彦吗?你就是没人要的烂菜汤,克父克母还克夫,识趣的话,早日主动提出和离,别逼我砍掉你一条腿。”

倪允彦摆出所有的信:“王爷,你好好看看,这都是你女儿对我妻子的恶语相向,甚至威胁她不与我和离,永世不得超生。”

程序看得清楚,在倪允彦身后递信那人,正是孙婷。

奸夫淫妇,说的大概就是他们两个吧。

“这不可能是我女儿写的。”周至王拿起来看了看,甩手扔回去,“首先,这字就不是她的。其次,她是个能动手打绝不吵架的人。”

倪允彦语塞,脊背挺得倒直。

孙婷就是那所谓的“证人”,特地到藩王府参她一本:“可她勾引有妇之夫,我们都知道,不信你问这些人?”

她的身后,又是那些曾整日带着程序厮混的倪允彦的酒肉朋友:“是,我们当时都在场。贵千金还去倪府大骂倪少夫人,让他们两个和离,逼倪允彦写休书。”

“倪允彦迫于王府的势力,只好忍痛与妻子做了一场戏。”

“真是上杆子求嫁,好不要脸。王爷的女儿,就没人愿意要吗?哈哈哈。”

程序头晕眼花,只觉这些笑声恶心。

“也不看看王爷和王妃是什么黄金粪桶、一生教书育人教出一颗老鼠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