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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震怒之下,还打起精神与独孤玉衡深谈数次,倒也确有放手一搏之意。

独孤玉衡脱了外面大氅,自有随从上前接过去收拾,丫环端了茶水送进来,他坐下来靠着烧得旺旺的火盆,眼皮子轻轻一抬:“依你之见呢?”

独孤默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此刻道:“趁着姜侯抄家的余波未平,陛下还在震怒之中,正好可以向陛下提出改革。”

独孤玉衡抬头,兴味的盯着儿子一张故作镇定的脸:“你急什么?”

他在牢里过了四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心性磨炼的非同一般,而他的长子自小便老成持重,不似少年,结果遇上姜侯终于露出少年人情窦初开该有的样子,倒脱去了那层老成的壳子。

“我没急啊。”独孤默总觉得在父亲的注视之下有无所遁形之感,他面上一红,还要嘴硬:“父亲怎么这么说?”

相比独孤夫人变着花样的逼婚,独孤玉衡堪称宽容的父亲,从来不逼迫儿子,可是他也要比独孤夫人看得更透彻,心下暗叹一声:“你母亲不会同意的。”

“父亲已经知道我的打算了?”独孤默大吃一惊。

“我原本只是猜测,但你却主动提起改革,定然是你想尽早促成此事,然后追随姜侯前往幽州,是也不是?”独孤玉衡内心复杂,总有种“儿子养大结果却被别人家的坏丫头拐跑”的错觉。

别人家娶媳妇儿都是添丁进口,而他家大孙子生下来,儿子却要跑别人家去添丁进口,总归有点不是滋味,不过想想阁老府的后院池子浅,也容不下姜侯这尊大佛,只能暗叹儿子眼光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