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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儿:“对!我们只认一个爹爹!”

穆靖:“……”

芸娘:“……”

男孩子小时候总有英雄情节,偏偏姜世子一身本事,穆靖自谓比不了世子爷英雄了得,只能劝芸娘:“孩子们还小,暂时还是别告诉他们了,待我慢慢与他们熟悉亲近起来,再做出些功绩来再告诉他们,说不定那时孩子们便愿意认我了。”

他性格宽厚,尤其缺失了陪伴孩子们成长的很多时光,白日孩子们上学堂便陪伴芸娘,晚上便陪孩子们玩耍,指导他们功课。

双胞胎最开始瞧穆靖很是不顺眼,只觉得他不怀好意而亲爹浑然不知,暗中使坏刁难了他许多次,穆靖都一笑置之,只觉得自家这俩皮猴子聪明又可爱,还很有正义感。

俩孩子从未与人为恶,渐渐被穆靖温和宽厚的态度软化,内心矛盾不已,有次实在忍不住便跟姜不语坦白此事,俩孩子哭着说:“爹爹会不会讨厌我们俩?”

姜不语搂着俩小家伙安慰许久,再三向他们表示,爹跟娘感情淡了,也不能耽误了你娘的一生,就算她嫁给穆伯伯,你们也是爹爹的乖孩子,跟麟哥儿一样疼。

俩兄弟打开心结,有时候来姜宅陪麟哥儿,有时候回去陪芸娘,待穆靖倒客气了许多,不再为难他。

前些日子连下几场雨,两兄弟没过来,麟哥儿不能出去玩,哥哥们也不见了,在家里闹腾的不行,姜不语便派人将这淘小子送去外宅,芸娘与穆靖生怕照顾不周,但跟着麟哥儿的丫环亲卫们都说没问题,也只能将他迎了进去。

没想到双胞胎回来见到弟弟过来顿时乐疯了,三个淘小子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穆靖照顾三个孩子一晚上心力交瘁,特别是三岁的姜麟一晚上不知道问了几百上千个为什么,这孩子的好奇心旺盛的他都快要招架不住,等到孩子们都睡了跟芸娘聊起来,听说双胞胎小时候也是这副德性,逮着前来探望他们母子的世子爷有问不完的问题,而世子爷耐心奇佳,也从来没见她烦过,总是耐心回答孩子们各种奇怪的问题,还带着他们出去玩。

他不由感叹:“比起世子爷,我这个做爹的很失职,不怪孩子们亲他,只认他做爹!”

麟哥儿跟着双胞胎唤他穆伯伯,住了两日想爹爹了才意犹未尽的回来。

今日柳一平抱着他在街市上逛,买了许多吃食跟小玩意儿,他赶着跟哥哥们分享,一早便被黎杰送了过去,姜不语才能带着柏润出来游湖。

柳一平下车之后,独孤默原本还以为柏润也要下去,没想到他纹丝不动,反而是姜不语跟无事人似的问:“独孤大人住在何处?我让阿英送你回去?”

独孤默显出从所未有的固执:“不必了,我与你许久未见,正好去你府上转转。”心中揣测柏润的身份,难道这就是她豢养的少年郎?

他眼神不善将柏润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不知道的还当两人之间有仇,若非柏润久在市井卖字画见惯了旁人奇怪的眼神,恐怕都要开口问了。

柏润回望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实则也是满肚子疑问,总觉得这位独孤大人与姜大爷之间气氛诡异,不似柳一平的猜测,总之很是奇怪。

姜不语暗自庆幸麟哥儿不在府内,准备今晚就将独孤默糊弄走,明日赶紧带了孩子回扬州,再住下去穿帮就麻烦了。

马车到得姜府,柏润先下了马车,与姜不语招呼一声便熟门熟路走了进去,独孤默站在姜府门口,以审慎的态度认真问:“世子爷府里,到底养了多少俊俏少年郎?”

姜不语才下马车,醉意未消,况且她向来爱胡说八道,生怕气不走独孤默似的吹道:“……总也有七八个吧。”她叹息一声:“唉,你不知道,男人多了也烦人,住一起容易吵闹起来,只能走班轮值,一人陪我半月。”她以一种男人们聚在一起讨论妻妾相处之道的口吻漫不经心的道:“有些男人家宅后院妻妾十几个,每日争风吃醋也不怕闹腾。我就喜欢清静,分住几处多好。”

她也不管独孤默脸色有多难看,抬脚便往府里走,暗自思量——大家都分开这么久了,说不得独孤大人你府上妻妾一堆,还跑来质问我,有什么可质问的呢?

但内心深处又隐隐觉得自己似乎不大厚道,那一匣子书信里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未曾打开看何尝不是一种懦弱。

不过姜大爷于男女之事上自认拿得起放得下,借着酒意回府,听到身后闷不吭声跟上来的脚步声径自回房,才到门口房门“砰”的一声从里面拉开,露出双胞胎热情洋溢的笑脸:“爹爹,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