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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家少年郎在感情里充其量跌个小水坑,都是些不足为虑的小欢喜小忧愁,迎风流泪对月饮酒,惆怅感叹一番拍拍身上的土,爬起来成亲生子入仕,过上按部就班的小日子。而他家长子直接掉进了深海湖泊,至今还在里面扑腾挣扎,不得要领。

独孤玉衡憋了一肚子的笑,还得维持慈父心肠,力求不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形迹,忧心忡忡的往儿子的伤口上撒盐:“你母亲催逼你成亲也是为你好,姜世子到底是不愿意成亲,还是……不愿意跟你成亲?”

独孤默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姜不语对于前朝阳城公主的推崇,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真有此意。

“她……”

独孤玉衡没想到不过一句话,长子便乱了方寸,可见姜世子不止用兵如神,连拿捏人心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长子栽在她手里,当真不冤!

他想起妻子数年逼婚,在长子面前无数次败退,却原来不是长子意志坚定无心婚姻,而是他在姜世子面前始终处于劣势——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磋磨几回,收敛锋芒才能走得更远。

独孤玉衡假意安慰儿子:“你也不必着急,我儿人才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就算是姜世子想要成亲,也得挑个比你强的。”作为过来人却知道女子在婚姻里挑丈夫,可不是皇帝在殿选之时挑栋梁之才,一定要人才出众。婚姻里挑丈夫,只要性情相投便能缔结鸳盟。

独孤默心道:那也未必!

姜不语行事向来随心任性,她若是挑一个比他方方面面强的,可能还得花点功夫,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但若是她想以数量取胜,挑十来八个俊俏少年郎相伴左右呢?

他有点慌:“父亲,江南织造局内官被杀一案已经报到了刑部,我想亲自前往江南一趟。”

李恪曾在信中猜测,姜不语大约在江南一带出没,听说幽州大营中退下来的士兵们有不少都去了南方,而秦宝坤大批量的往南方接收安置士兵,连北狄贩过来的骏马都运往南方,六皇子殿下由此推测姜不语应该不至于跑到西北或者西南活动。

独孤玉衡见长子着实可怜,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偶尔利用私权为儿子开一会方便之门也还是可以的:“你让田滨往内阁递个条呈上来。”

独孤默欣喜不已:“多谢父亲!”

刑部尚书田滨手底下自从添了阁老府的长公子,开始还有些担心他恃宠而骄,仗着亲爹的势难以管束,谁知后来才发现独孤默勤恳踏实细心谨慎,一心扑在公事上,是最好不过的属下了。

四年时间让田尚书不但对属下欣赏不已,连带着对独孤大人的家风也敬佩不已。独孤侍郎不怕苦不怕累要亲自前往江南查织造局内官被杀一案,他还有些舍不得下属吃苦。

“京里的案子也够你忙一阵子了,何必出这趟苦差?”田尚书还怕年轻人不懂其中利害,再三提点:“江南织造局分设三处,金陵、苏州及杭州,并称大渊三大织造府,专供皇帝后妃及各亲王大臣的各类丝织品,此次被杀的洪内官分属苏州织造局,这里面水深得很,你贸然去说不得会吃亏。”

没想到年轻人心志坚定,又秉承独孤阁老知难而上的家风,毅然决然道:“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正因为织造局水太深,下官才更要去查,还要麻烦大人往内阁写个条呈。”

田滨无奈写好了条呈亲自往内阁跑了一趟,面见独孤玉衡,还有几分惶恐:“阁老,独孤侍郎亲自请命想要前往苏州清查织造局内官被杀一案,下官想着他到底年轻,不如派个老成些的官员过去?”

——只要独孤侍郎的亲爹驳回,可不管他的事情。

田尚书设想的很好,可惜独孤父子都不按套路出牌,独孤阁老大笔一挥便批了下来,还语重心长的叮嘱:“田尚书不必陪额外照顾犬子,年轻人还是要去外面经风雨才能成长!”

田滨愁眉苦脸的回去,心道:寻常和风细雨经一经也没什么,可江南雨太大,万一把你家儿子淹死了可不关我事!

大渊的织造局向来由内官督办,能够以残缺之身离宫出任织造局内官,必是皇帝信重的人,而洪内官听说与皇帝还有自小陪伴的情份,他在织造局被杀一案惊动了皇帝,此案必定万众瞩目,而独孤默挺身而出接了这个烫手山芋,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作者有话说:

撑着我宿醉未醒的脑袋来补更,国庆赶快过去吧,让这帮家伙赶紧回去上班,已经三波人了,快顶不住了我的更新!!!

全职在很多人眼里就是自由职业,自由职业就是想干就干不干就歇……我真不觉得是这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