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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跟着父辈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识广博,但观凌迟之刑还是头一次,后来与友人谈起来,对方特意向他讲了逆犯生平,才知他原来只是姜府的上门女婿,继承的是岳家的爵位,却还差点将幽州军带向万劫不复。

“……我家表兄在刑部做个小吏,回来曾经讲起过幽州哗变,得亏得定北侯府的世子有机变,保住了幽州军,竟还能在亲爹造反的同时全身而退,听说还宗改姓过继给死去的舅舅了,只是爵位被夺,也算是侥幸!”

没想到事隔四年,当事人竟在他眼前,还在江南创立了无为车行,难怪她手底下的伙计训练有素,应该是军中老部下。

柳太太不知吴易琨猜出了自家侄子的来历,见到船行的人便心情不好,嘲讽意味十足:“吴记与我们柳记合作多年,以前都是苏州的掌柜张罗,若非犬子出事,还无缘见到吴少东。”

吴易琨:“……”

以往苏州府的吴记也不归他管,向来是族兄吴易锋管着。

无为车行的老板更不客气:“姑母,吴记家大业大,损失个把客户也没什么,别人的性命都可以换算成银子,反正赔得起!”

吴易琨怀疑他与无为车行的老板八字犯冲,头一回见面便被教训了一顿,第二回 见面更惨,吴记保护不力致使其表兄落在了水匪手里。

他只能诚恳道歉:“都是我们的错!吴记一定尽力弥补过失。”正说着话,不少青壮汉子从后面抬出来许多沉甸甸的箱子,他猜测道:“这是……赎金?”

姜大爷嘲讽道:“吴少东既然知道燕子荡的水匪劫了人,猜也猜得出来这是赎金了,又何必装傻?正巧姜某也准备派人去吴记雇船前往燕子荡,不知道吴少东有没有胆量同往?”

吴易琨道:“既然如此,那就借姜大爷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