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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全难受:“世子,吃一口肉吧?”

世子摸摸宿全伸过来的大头:“全儿啊,爹难受,吃不下!”她接着灌酒:“你自己吃吧!”

宿全:“……”

沈淙洲在侯府寄居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世子如此消沉的模样,心里难受,拔脚便走:“我再去找义父说说,他不能这样!”

世子一副心若死灰的模样:“算了吧,父亲疼爱大哥人所共知,沈大哥何必惹父亲心烦?再说你去找他,我便成了违逆父亲的不孝子!”

沈淙洲过去对侯府之内的暗流涌动视而不见,还一味的想要保全大家的颜面,没想到被世子一言点醒,再看定北侯所为,心里那杆秤不知不觉便偏了。

“侯爷怎么能这样?”

世子仰头灌酒:“他是父亲我是儿子,他说我娇弱吃不得苦,我就娇弱吃不得苦,他说我文不成武不就不成器,我便不成器。他说……他说……”她苦闷的再灌一口酒:“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多谢各位还能想着我,列位请回吧!”

卜柱没想到过来一趟,比不来更让人心塞。

他性情耿直狷介,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悍勇无匹,很是厌恶冒领功劳之事,连带着对定北侯与金不畏都厌恶了起来,气冲冲来又气冲冲走了。

万喻掌营中刑罚,定北侯却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多年协作的袍泽之情都要被定北侯此举给玷污了,拉着沈淙洲回自己营房,关起门来语重心长的教育世侄:“淙洲,侯爷此举无异于自毁名声,你在侯府长大,与金不畏又走得近,从他能够坦然抢占冒领世子的功劳就能瞧得出来品性卑劣,就算是同一个府上住着,你也得小心!”

沈淙洲反问:“世子怎么办?”

众人前脚离开,世子后脚便搁下了酒坛子,目光清明,哪里有半点醉意?

黎英注视着外面一步三回头的宿全,沉声问:“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阿英,你见过那些头一回下赌场赢的盆满钵满的赌徒收手的吗?”

黎英不明白:“世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