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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你跟侯爷毕竟是父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从来稳重端方的沈淙洲头一回露出瞬间的慌乱无措,安慰自己也安慰世子:“不语,父子之间就算是有矛盾恩怨,可也……可也不到撕破脸刀剑相向的地步吧?”

世子爷脾气从来臭硬,为人更是率性随心,这一次却真正动了气:“沈大公子,侯爷对你有抚育之恩,我与你不过是同府之谊,孰轻孰重沈公子心里清楚。我也能理解你的为难之处,但你自己喜欢这种粘粘缠缠四处抹浆糊的感觉,就别逼着我也忍气吞声。以前是我以为你对姐姐……所以多有容忍,你以后若是想做侯爷的说客,让我们父慈子孝的糊涂过下去,麻烦先去劝劝侯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而不是来劝被步步紧逼退无可退的我!”

宿全一根筋,也不管这中间有多少自己不懂的事情,更不管沈淙洲的官职,为了蹄髈义无反顾的站在世子面前,还气势汹汹推开了沈淙洲:“你离世子爷远点!”

沈淙洲大为意外,毫无防备之下不由后退了一步,还有些伤心:“不语,我是为了你好!”

金不语眼中殊无笑意,冷漠客气道:“我不需要为我好,我只需要有人能不问缘由的站在我身边!”

宿全推完了人,再次邀功:“爹!蹄髈!”

世子爷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全儿啊,咱俩商量个事,不做父子结拜兄弟如何?”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按照宿全的食量,她头一次领教到了做爹的苦楚。

宿全自有傻人的狡黠:“世子说过,跟着爹有肉吃!”

黎杰直接笑出声,推着面色稍霁的世子往前走:“行了行了,我那十两银子不要了,都给全哥买肉吃还不行吗?”

黎英手握剑柄,无声扫了沈淙洲一眼,那是个带着杀意的眼神,视他如仇寇而非同路之人。

沈淙洲一时只觉得喘气有些困难。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金不语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营房,发现早晨她离开房间什么样儿,晚上还是什么样。

昨晚乱扔的东西也没人打理,房间里只有沉迷做沙盘的少年郎一只。

在外如鱼得水的世子爷顿时连房间都不想迈进去了,直接坐倒在门口台阶上——操练了一天回来还得自己打理生活琐事,心累!

黎杰小心翼翼坐在她旁边,捅一下她:“要不……我晚上去把沈淙洲杀了?”

金不语:“打打杀杀的不好,我们要以德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