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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闲时也召他入宫伴驾,闲聊些时政经济,还曾向近臣夸赞:“独孤默聪慧敏达,朕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入仕为官,一展所长了。”

他十六岁一举夺得状元郎的头衔,还未跨马游街参加琼林宴,便被牵连进了科考案,打入泥里,世情冷眼尝尽,没想到连这种纨绔子弟都敢来调戏他。

若是上京城里的独孤默,此刻大约已经用一整盘点心砸在眼前这纨绔子脸上让她清醒清醒了,但被下入大牢一路流放至幽州城的独孤默却忍了下来,只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下,避开了这纨绔的爪子,还客气道:“多谢世子关怀,在下的伤已经好多了。”

他猜测,说不定她明天便要派人将他送去幽州大营了。

比起与这种无耻纨绔周旋,在营中做苦役反而更合他意。

金不语不知对方所想,醉眼朦胧也失去了察颜观色的技能,想什么便说什么,直截了当的问:“你可能走路?”

独孤默很想说:在下是胳膊骨折了又不是腿断了。但碍于对方喷过来的酒气,还有痴痴迷迷的眼神,忍着恶心道:“能走。”只盼着她明儿赶紧将他送回幽州大营去,也不知道迟了两日会不会多挨几十棍子。

金不语忽然两只爪子捧着他的脸,神情认真:“你!别乱晃!晃的我头晕!”

独孤默:“……”外面都是这纨绔子的人,不知道喊非礼有没有用?

他目中冷意一闪而过,从脸上扒拉下来她两只爪子,冷静赶人:“天色已晚,世子既喝了酒,不如回家去歇着?”

金不语的脑子也不知道想哪去了,连连点头:“哦哦你说的对,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跟侯爷说好了,讨了你做我的小厮,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便进侯府,不必去营里挨杀威棒。”她还问对方:“你会写字的吧?”

独孤默:“……世子这是在侮辱在下吗?”

金不语醉后的脑子转不过弯来,嘟嘟囔囔说:“说不定过两日侯爷又想弄个老学究让我在府里读书,到时候你就做我的书僮……书僮,只要你会写字,课业就交给你了。”

独孤默没想到满门忠烈的定北侯府竟然出了这么个废物,视读书如畏途,听说营里也不大常去,反而更喜欢花天酒地,见色起意,真不是个好东西!

若是前任定北侯活着,指不定要扒了她的皮。

金不语酒意上头,才不管独孤默答不答应,便歪倒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独孤默用未曾受伤的胳膊去推她:“世子还请自重!”这无赖还要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