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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哪里是为着一名无足轻重的流放犯人闹将起来,分明就是以此为引子互相置气。

苏溱溱劝架劝出了煽风点火的水平,娇嗔着埋怨她:“世子爷你也是的,年纪不大主意倒不小,凡事就不能多听听侯爷的话?侯爷可是你的亲爹,难道他还能害了你不成?”

金守忠推开金余,一鞭子狠狠挥了过去:“他还小?!他还小?他翻年都二十岁了,多少人在他这个年纪都当父亲了!”

苏溱溱在他身后接话:“我瞧着世子爷就是没成亲,心还没收回来,待他娶妇之后有人在旁劝着,定然就懂事了。”

金不语这次还没来得及躲,鞭子就被身后冒出来的人拉住了,那人身高腿长,气宇轩昂,虽穿着一件半旧的素袍,说话的声音也极为温和,可在金守忠心里的重量显然不一般。

“义父息怒!”

沈淙洲到了。

他父亲沈淮安当年在金守忠帐下效力,为救金守忠而死,遗下独子沈淙洲,自小被金守忠接入府中当亲儿子养,在这府里他要比金不畏说话更管用。

沈淙洲身后跟着苏溱溱生的三个孩子,长子金不畏还算稳重,只是向父母行了一礼默默站在一旁作壁上观,次子金不离比金不语小了一日,排行屈居于她之下几乎成了他多年的心病,一见金不语倒霉就开心,嘲笑她:“二哥,你这是从苏州吃了几斤土回来?怎么弄的这般狼狈?”

最小的金不弃就更不用说了,模样继承了苏溱溱的娇媚,到底年纪小不如其母还会掩饰,对金不语的态度从来就谈不上友善,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惜落井下石:“二哥,你没回来家里一切都好,你一回来家里鸡飞狗跳,你也太不懂事了,除了给父亲添堵,你还会干什么呀?你就不能跟大哥还有沈哥哥学学,为父亲分忧?”

她眼神有意无意偷扫了一眼沈淙洲,透露出一点少女的羞涩。

金不语捂着鼻子往沈淙洲身后躲,对这位妹妹也不大客气:“金不弃,你这是往脸上糊了几斤香粉啊,快别说话了,粉块簌簌往下掉就算了,鼻子不好的人跟你说完话回头得去看大夫。”

金不弃瞬间气的脸色涨红,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就该被父亲打死!”

厅堂里一片狼藉,沈淙洲松开了金守忠的鞭子,提醒他:“义父,世子今日回来,明日还要见客,面上不宜带伤。”

鉴于金不语以往就爱胡说八道的性子,若是脸上带伤谁知道这孽障会在人前说些什么话。

他收了鞭子骂道:“滚去祠堂跪着,明早之前不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