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明心情抑郁，淡声道，“重女轻男小心老了拔你氧气管。”

宁苍默默的别开脸，没听到没听到。

陆千行说，“老子也没指望你们养老。”他等到了年纪就往养老院一呆，早就盘算好了的。

嫌弃归嫌弃，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面色一凝，“你这眼睛，打算怎么时候动手术。”

不等陆司明回答，他开口道，“你别给我说不动手术，虽然说成功率只有百分四十，可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大不了就是看不到，反正你现在也看不到。”

陆司明薄唇一抿，就在陆千行以为这臭小子又要拒绝了的时候，却听到他道，“等我再想想。”

等我再想想，而不是，我不。

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了。

陆千行眼底滑过一丝惊喜，哎呀呀，老婆在天之灵保佑的啊，混小子可算有不气人的一天了，他把惊喜压了下去，也不逼他，“行，人我会给你找着，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打电话告诉我，我接你过去。”

“好。”陆司明直接答应。

父子二人就陷入了僵局，好像也没什么话说，陆千行意思意思的坐了会，琢磨着回去对老母亲有个交代了，就起身打算走，起身的时候，忽然脚踩到了什么，咦了一声低头看去，玩味的捡起来，“纸鹤？”

陆司明伸出手，“还我。”

陆千行看着那绿纸折叠的纸鹤，还了回去，好奇道，“你折的，被我踩扁了，再折只新的吧。”

听说踩坏了，陆司明有点遗憾，可那点遗憾从哪来，他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还没看到它长什么样吧。

“不用，只是一只纸鹤而已。”

加上老头子也不是故意的，他还不至于为这个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