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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冽轻咳一声,“……无需多礼。”

安平郡王面色青白,唇上一点血色也无,却坚持着将大礼行完,“皇兄莫怪,实是小弟有事相求——”

他看着凌冽,将舒家兄弟如何带人闯入郡王府、挟持了他的独生子凌琅,然后又逼着他们夫妻造反的事和盘托出,“若非他们以琅儿性命相逼……”他叹了一息,“只求皇兄能帮忙,尽快找到孩子。”

其实,这是凌冽第一次见安平郡王。

他们虽名兄弟,但一个是元徽朝平王嫡子,一个是元徽朝七皇子,在堂兄弟中都不算太亲厚的关系,更何况后来两人际遇不同——封地在南在北,彼此间都疏于联系。

先前凌冽还怀疑安平郡王是胸有韬略、佯做痴傻糊涂:外做一个纨绔子弟,内修文治武功,妄图颠覆朝堂、改弦易帜。

结果,看着眼前的凌冶夫妻,他忽然意味不明地叹道:“……罢了,我信你。”

刚才还滔滔不绝的安平郡王一噎,呛咳一阵后,他苦笑着垂下眼,“是了,皇兄在宫中,自然见惯了人心,”他说完,很坦然地一拱手,“多谢皇兄。”

凌冽点点头笑,倒没再说什么。

他们虽不亲厚,却都流着皇室的血,心思算计皆不会摆在明面儿上,举手投足、眼神措辞,皆有文章可做。

“哥哥,”乌宇恬风皱眉,他弯下腰来,歪头看凌冽,“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他的金色长卷发铺散下来,像一道穿满了金珠珠的帘帐,凌冽好笑,还没开口,坐在床榻上的安平郡王就先开口道:“这位……便是皇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