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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动作,却让凌冽忍不住闷哼——

腰部往下酸痛发麻,双腿更是像灌满了浆,稍一用力,就会一抽一抽地颤抖。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正准备咬牙下床,大帐的帘子就动了动,一道炫目日光射|入,凌冽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恬……嘶——!”

出口的声音干涩嘶哑,陌生得吓了凌冽一跳。

他摁着脖子轻咳一声,正准备侧身去倒一盏花草茶,进帐之人就率先走过来,替他拿起了琉璃盏。那双手,是一双布满了皱褶、充满了药香的手。

“……孙太医?”

老人点点头,只将花草茶塞入他手中。

凌冽捧着温热的琉璃盏,心中那点疑虑更甚:乌宇恬风一直将他保护得很好,他在南境苗疆几乎无病无灾,即便偶尔有个头痛发热的,乌宇恬风也更喜欢请毒医,或者将毒医、孙太医两位一并请出。

他单独见孙太医,只在论及中原事时。

“恬……”凌冽嗓子嘶哑,不得不先押下几口茶润喉咙,“我是说,他、小蛮王人呢?”

孙太医看着凌冽唇瓣上嫩红的一道,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后,将小蛮王交待他的事情和盘托出。凌冽一听得“小蛮王清晨开拔南征”几字,捧着茶盏的手就开始微微颤抖。

当孙太医说到子母蛊时,凌冽更“呯”地一声摔了手中的茶盏。

杯中只余一点的茶水飞溅出来,打湿了铺在脚踏上的白牦牛皮。浅黄色的水珠在牦牛长绒上肆意奔跑,凌冽瞪着那曳长的污渍,浑身抑不住颤抖,“那……小混球离开多久了?!”

“他……天亮时开拔,算起来,约莫有两个时辰了……”孙太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