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页

他说他生父早亡、家道中落,家中只余年迈病弱老母和一个未及笄的妹妹。

在镇北军中拼命建功,也是为将来能靠着军功封个小官,好照拂家人。

凌冽对此人查了多次,只知他在返回云州求援途中吃醉了酒,后来便胆小怕事没敢回军。镇北军全军覆没后,他自请成为云州城门看守,母亲却在黄忧勤党羽帮助下,赁了京中繁华大街的二层小楼。

他从来只当这姓韩的叛徒投了阉党,却不知、不知身后竟然,竟然还有……

若是京城韩家,元徽六年前,他们也算京中高门。

韩家经营药材生意,子弟多半从医,安成帝时,韩家人就陆续进宫为太医。凌冽之前调查姓韩的叛徒,也从未将他和这钻营医道的“韩家”联系在一起!

如今,孙太医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在羽书给他的卷宗上——

这叛徒早亡的父亲,姓韩,名惟生。

韩惟德。

韩惟生。

咔嚓一声,凌冽的指尖嵌进了轮椅的木柄里,“他、他是……”

孙太医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他的手解救下来,“您别急,韩家是个大家族,韩惟德和韩乡晨虽有伯侄关系,但也是三代远亲,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

韩乡晨,正是那叛徒大名。

“那乾达为何突然与我提元徽六年?!”凌冽反问。

若韩乡晨是为了韩家向皇室、向凌冽复仇……那镇北军的惨死,岂非、岂非皆是他的缘由?!

凌冽脸色刷白,险些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