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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冽没说话,推动轮椅靠近他。

“直到七岁,凤容阿娘打了一盆子热水,亲自帮我洗澡,给我换上干净的新衣衫,牵着我的手、带着我来了这里,她指给我看这株蜜香树,采白色香花别到我的耳畔,”乌宇恬风眼神温柔,“对我说,不是我的错。”

凤容,是前任苗国王妃之名。

凌冽伸出手,揉了揉小蛮王的头。

“那时我站在蜜香树下,才知道——”乌宇恬风笑,用脑袋蹭凌冽手掌,“金色原来可以这么美。”

“嗯,”凌冽顺他长发捋了捋,“是啊,其实我挺喜欢你的金发的。”

暖洋洋的,像个小太阳。

乌宇恬风闭上眼睛,似乎想起从前蜜香树开满白色香花时:金灿灿的河滩,漂亮的雪树,还有热闹挨挤在一起、伸手摘金蜜果的孩童。

再睁开眼时,他一扫眼底郁色,好像又变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蛮王,“等处理完南境纷争,回来,我就告诉哥哥我的身世!”

而凌冽看着站在暮色四合、红霞万顷中的小蛮王,忽然想到:

灿烂炫目的明日,本就诞生于漆黑寒夜。

作者有话要说:“蒲干国以西,……惕之惕之”句:我瞎写的,虽然多余,但是还是解释一下,用今天的话和地理翻译过来就是:缅甸往西,是印度,印度之外是众多的外国。外国传教士,或者穿着白色衣服,或者穿着黑色长袍,都举着十字架宣传基督教,需要警惕他们从百姓中筹款盖教堂。

哄睡歌也是我编的,参考了童谣《萤火虫》和《羊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