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耸耸肩,他无意闯入这种痴男怨女的戏码,但眼前的姑娘看起来好似要哭,他张了张嘴,试探地劝道:“我……很抱歉?”

他的声线天生清冷,难得一句奉劝,落在阿曼莎的耳中却好像是炫耀和挑衅,她恶狠狠地指着凌冽道:“你、你休要得意!我绝不会认输的!”

凌冽:“……”

阿曼莎也不管凌冽愿不愿意听,她一股脑将苗疆“两女争一男”和“多男争一女”的规矩倒豆子般全部讲了一道,然后居高临下地睨着凌冽,“明天太阳下山后,你敢不敢同我往圣山一探?!”

原来苗疆规矩,阿妹们若是同时瞧上一位阿哥,便要在日落后同登苍麓山,若不敢应约或半途放弃,便证明你的爱意没有得到神明祝福,你便要主动退出、放弃。

苍麓山上风化的碎岩众多,攀登本就不易,加上日落之后山中严寒,阿妹们身上又多少带着各种各样的毒物,这样的比拼,说是“神明”,倒不如说是当真在“争夺”。

第一时间,凌冽没应。

见他不说话,阿曼莎冷笑一声,讽刺道,“你们中原人,个顶个的狡猾成性,我不信你,自然也不信大巫的预言,你是不是不敢去?”

凌冽看着她。

“还是——”阿曼莎目光灼灼,“还是从一开始,你就是骗我们大王的?你根本不爱他,只是哄着他、玩玩而已,将来迟早要和其他汉人一样、带兵来将我们整个蛮国覆灭?!”

覆灭。

欺骗。

玩玩而已。

对方的激将法用的不算好、破绽百出,但凌冽不知为何就是太阳穴突突地痛,眼前还闪过了——小蛮王在蜜香树下、那暗淡而失落的绿色眼眸。

最后,他点点头,道:“那便,如姑娘所愿。”

阿曼莎松了一口气,哼了一声,“那明晚我上这找你。”

待这位刁蛮的姑娘走远,元宵才鬼鬼祟祟地凑上前来,他看着凌冽,眼神像见着失|足少妇,“王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