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看着小蛮王,心情忽然沉重,他自然可以伸出手、哄孩子般与他拉钩,但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忍心去欺骗这样一个真心诚意待他好的人,即便、他们的注定有着选择不同的“以后”。

闭了闭眼睛,凌冽推了小蛮王一把,骂道:“多大的人了——!”

怕小蛮王再缠着他拉钩,凌冽主动岔开话题,“你既说这果子如何如何好吃,就没存下一些么?酿酒、腌制蜜饯之类的,也不怕后来人不知啊?”

小蛮王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而后慢慢地收了回来。

他难得没一直盯着凌冽,而是慢慢将眼神放到了那株蜜香树上,声音有些哑,“新鲜的金蜜果离枝不到三刻便会腐败,存不住的……”

凌冽噎了一下,被他脸上那一瞬的低落刺痛,心里也难得密匝匝地泛起一些失落。

有了这个插曲,两人从溶洞中出来后便是一路无言。

直到骑上大象,小蛮王才像是恢复过来一般,又笑嘻嘻地趁机要借着扶他腰的机会揩油。凌冽心中有愧,难得没有第一时间拍开他的手。

最后,就是稀里糊涂地被小蛮王揽到了怀中。

出来这么半天,他确实有些乏,大病初愈的身子昏昏沉沉的,就这样靠在小蛮王肩头睡着。

夕阳西下,小蛮王垂眸看着呼吸绵长、安静阖眸的凌冽,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最后却也只是稍稍挪了挪,换了个让凌冽更舒服的姿势——

他没有那么笨。

而且,漂亮哥哥素来寡言。

大巫告诉过他,人只有在撒谎的时候,才会多话地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