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的外甥,他的未婚妻。
唯独不包括,被他深更半夜纡尊降贵亲自找过来兴师问罪的她!
这一刻,乌蔓实实在在体会到了心痛。
如针刺一般!
可她必须立即收起这份多余的情绪,就像她强行逼退眼眶里的泪一样,“我知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主动招惹他们任何一个人!”
六天!
还有六天!
在这一刻之前,她有多眷恋这六天!
这一刻,她就有多盼望这六天赶快过去!
死寂。
无人一般的死寂。
直到男人紧抿于一线的薄唇再次掀动,“你最好说到做到!”
在凤庭屾转身之前,乌蔓始终倔强地憋着,愣是一滴泪都没有掉。
可是他一转身,她的两只眼睛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泪水倒灌了,湍急如河。
如何都止不住!
她就站在原地,想着等他走远了,她再离开。
可是谁知他走出去几步之后,竟突然停驻,头也没回地说了句,“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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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车,乌蔓都没有完全调整好心态!
或者说,她多了些不该有的情绪。
一味的逢迎其实并不难,难的是保持初心!
一路上,她都在主动与不动之间反复徘徊,可是直到下车,她也终究没能做出任何弥补性的举动!
可,来都来了,还能逃得过去吗?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凤庭屾会这么狠!
一整夜都没有停。
绝大多数时候,乌蔓觉得自己好似一只剥了皮的猎物,被翻来覆去地架在火上烤。
又像是一叶扁舟,在好像永远都不会平息的惊涛骇浪中,随时都会散了架,粉身碎骨。
天亮的时候,凤庭屾终于将她丢进了浴缸里。
有水灌进鼻腔,直呛得她从奄奄一息,到趴在浴缸边沿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