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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康哥儿也是您的孙子啊,他没能投身到奶奶肚子里,只能投身到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肚子里,到底,他也留着表哥的血脉啊,康哥儿的洗三就没有办,如今,奶奶竟然连满月宴也都不办,姨母,奶奶就这么容不得我和康哥儿吗?”。

侯爵太太听到许氏的哭诉,只觉得心更冷了,她用冰冷的声音道:“你可知,苏氏为何不给康哥儿办满月宴?”。

“只不过一个满月宴,会影响到什么国家大事?奶奶也不过是用这个做借口搪塞罢了”许氏才不相信,不过是一个满月宴,难不成还会影响到国家?不过是打发她的借口罢了。

听着许氏如此惹人发笑的话,侯爵太太真的气笑了,“第一,如今南方有了灾祸,京城谁家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即使是那些纨绔子弟,都不敢出去随意闯祸,更别提这些宴会,除了一早定好了的红白事,谁家敢大肆摆宴会,第二,许氏,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安哥儿是怎样来的,你是不是忘记了康哥儿是怎么来的,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你和哲儿私下苟且,擅自有了孩子,侯爷是什么态度”。

听到侯爵太太提起侯爷,许氏大了一个寒颤,她怎么可能忘记,她被关在柴房中,惶惶不安,脑海中全是侯爵太太和侯爷的争吵声,侯爷要让表哥杀了她和孩子,或者直接把孩子打掉,再把她送去外地。

“许氏,如今,哲儿也并没有在家中,你办这个满月宴,是办给谁看的呢?”侯爵太太问道。

“我只是想我的孩子能够名正言顺,不像我,一直以来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一个客居小姐住在伯爵府,受了多少闲话,又不羞耻,和表哥未婚便有了孩子,安哥儿出生也那样的不光彩,从小到大,没有过洗三,也没有过满月,甚至,每年生辰都不能庆祝,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康哥儿,表哥也娶了奶奶,我的孩子依旧名不正言不顺”许氏说着,悲从中来,眼泪落的更凶了。

侯爵太太看着许氏,气得够呛,“这样局面是谁造成的呢?你被下人非议,你大可以拿出你主子的气势来,还有你和哲儿,我知道,你和哲儿有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哲儿成亲之后,再让你成为哲儿的姨娘,你非不听,非要自作主张,先和哲儿有了私情,还瞒着我有了身孕,如若不是我和哲儿给你求情,如今,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侯爵太太气得咬牙切齿,声音都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看着侯爵太太气得不行的样子,许氏咬了咬牙,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她的这位姨母,就只嘴上说的好听,当初她来到府上,明明姨母便是管家的太太,可是,那些下人对她的出生说三道四,姨母对那些人不也什么都没有惩罚,还有表哥,说是表哥成亲后,让她成为表哥的姨娘,可是,如若表哥娶了一个身份地位十分高的奶奶,如若这位奶奶不许表哥纳她为妾,那时候,她怎么办?姨母对她的承诺,没有一样是现实的,她只能自己去争取。

如今,康哥儿的名分,她也只能自己争取,她上前,跪在侯爵太太跟前,道:“姨母,晚娘知道错了,您不是最疼爱晚娘的吗?你再帮帮晚娘,就最后一次,好不好,你看在我的母亲和您是亲姐妹的份上,就再帮帮我一次,我母亲会感谢您,父亲,也肯定会感激您”。

看着许氏跪在她跟前苦着诉求,侯爵太太眉头皱得死死的,这个人怎么敢、怎么敢穿着这样的衣服,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哀求,明明那个人霁月清风、霞姿月韵、淑人君子。

侯爵夫人闭上眼睛,低沉的声音道:“最后一次,你我情分已尽,日后,莫要再来找我”。

“多谢姨母”许氏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却浑然不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我虽然是应承你了,但是,康哥儿的满月宴,也只会小办,哲儿没在府中,侯爷根本就不看重庶子,更是厌恶你,不要指望侯爷会主持康哥儿的满月宴,所以,康哥儿的满月宴,也只会邀请族亲和一些好友”。

许氏有些不满,在她看来,大办可不是这样的,可是,如今侯爵太太难得松口,不大办就不大办,只要能请族中之人过来参加,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是,都听姨母的”。

“日后,也莫要再叫我姨母,我是府中的太太,你唤我太太便是”侯爵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