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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激动地把锄头都丢了,兴奋地跑过去:“对,我闺女的信,哪儿来的?”

“c城。”邮递员笑道,跳下了自行车,将车子停稳,从邮包里找沈容的那封信。

听到c城两个字,沈父激动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柯兴言那个混账东西就是c城人,希望这信不是那狗东西寄来的。

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沈父站在邮递员旁边,焦急地等着,时间都仿佛无限拉长了,几十秒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邮递员找到了信,看了一眼信上的寄信方,回头将信递给了沈父,高兴地说:“恭喜啊,沈支书,你们家出了个大学生!”

邮递员还有很多信件要送,道了一声喜就走了。

留下沈父一个人站在家门口,呆呆地捧着那封信,笑成了一个傻子,真好,他的女儿考上大学了,上了大学,国家就会分配工作,以后他闺女就是吃国家粮的城里人了,他们老沈家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晚一些回来的沈母走到家门口就看见自己的丈夫捧着一封信,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她走了过去,问他:“老三的信来了,都说了什么?你拆啊,愣着干什么?你不拆,我来拆!”

沈母识的字好少,只有几十个,可以说,信封上的字,她就认不了几个,因而也没注意到,这封信不是儿子寄回来的。

见她抢过信就要拆开,沈父急了,赶紧伸手拦住了老伴:“别拆,这不是老三的信,这是学校寄回来给阿容的,肯定是录取通知书,咱们别开,让阿容拆开。”

沈母一听,激动得眼泪都滚了出来,死死抓住沈父的手,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咱们家阿容真考中了?”

沈父指着寄信人那一栏:“看到没,寄信人是c城大学,咱们家阿容就没去过c城大学,除了录取通知书,他们还能给咱们寄什么来?”

这倒是,沈母抹了抹激动的泪水,拿着信高兴地说:“我去告诉阿容这个好消息!”

她拿着信,兴奋地跑进了院子里,刚一踏进门就乐呵呵地大声喊道:“阿容,c城大学给你寄信来了,你快出来啊!”

沈母的嗓门很大,左邻右舍都听到了。

这年月,乡下谁家出了个大学生不是一件极其轰动的事?没过多久,就有好奇的邻居来问还站在门口傻乐的沈父:“支书,你们家阿容真考上了啊?”

“这还能有假啊,c城大学都给我们家阿容寄通知书来了。”沈父乐呵呵地说道,声音亢奋又洪亮,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