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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又想黑化了 栖晚 1443 字 2022-10-13

在最初讨伐羌族时,因为地形复杂并不顺利,但白文昊却咬着牙一直没退缩,即使身负重伤依旧不肯退却一分一毫。兵士们都被他这种精神所感染,一鼓做气地一举占据了羌族都城。虽说对各方的镇压还需时日,但显然此时此刻大局已定,再无回寰扭转的余地。

很多年后,曾经出征过羌族的兵士都还在纷纷议论,那次荣耀雄壮征战时的所见所闻。那次讨伐无疑被大夏史册载入了璀璨光辉的一页,但那时,此战最大的功臣白小将军脸上却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和兴奋。

白小将军在整个作战过程中,脸上都笼着一层似有所无的愧疚和悲伤,后来在身受重伤之后,他脸上反而泄出了一种释然。在军中大夫为他刮腿上的腐肉之时,男子年轻英挺的眉头紧皱着,他掌心里一直捏着的,是一个一看就出自于女子之手绣工精致的荷包。

不论外面有多战火滚滚,盖于表层之上的那层浮华表象却始终不能被揭破。秋猎依旧在继续,在这场各方枭雄几乎齐聚一堂的繁华盛事中,即使有人有心阻拦大夏的行为,也终究不能划破这风平浪静的光滑表皮。

当然也有不少聪明人都猜出了这就来源于大夏的一场里应外合的计谋,可即便这样那些深埋在背后的东西,却依旧是坚不可摧不容揣测。

不论怎样,前废帝惨死,元景帝受伤,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论真相到底怎样,羌王都背负上了不可辩驳的罪名,而这位新帝,向来也不是什么手段仁软的主。世人所看到的,终是只是上位者想让他们看到的,流于表层且触目可及的简单白描。

而史书横笔勾勒,它的点点浓墨,终究只属于胜者。

此时,却再没有人敢轻视那个站在权力顶峰至高无上的年轻男子,以前他是以自己的铁血手段杀出了一条通往云阙的大道。虽功成名就,可那绣高才子却还是要奚落一句,不过一介莽夫而已。可这个年轻至极的男子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服脱离已久的羌族,并将各路枭雄捆绑在醴州的这场盛事中动弹不得。那些人终于清醒地意识到,新帝虽是外族血脉,却是日后的正统大道。

而这位被百姓或小心轻声或敬仰洪声议论着的人物,这几日却寸步不离地守在心爱的女子跟前。楚曦身上的擦伤经了这几日的休养已经好了个差不多,但洛晔背部的伤却好不了这么快。

天气炎热,每回她替他换药的时候,都在担心着他的伤在古代这简陋的环境下会不会感染,他却浑不在意地跟她开玩笑,他自幼是个顽石身子,不论经历过多少磨难受过多少伤都能挺过来。

这一日洛晔突然有了不得不处置的事儿,他严密嘱咐宫人照顾好楚曦后才离开。

楚曦坐在院里纳凉,宽大的蒲扇一摇一摇地拂过女子细黑的发丝。院里池塘中紫色的睡莲散发出清沁浓郁的香气,缭绕在陈陈旧墙的宫院里,将整个院子都缭绕熏染得温柔懒散起来。

“这醴州的行宫委实是有衅旧了,”绛莺帮楚曦倒上一杯清茶,细致的眉眼低垂着说,“若是殿下和陛下日后经常来住的话,倒可以将这行宫修缮一番。”

“劳民伤财的,恐怕国库里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楚曦摇摇蒲扇笑着说,“这行宫也有些年头了,等过段日子重新刷上一层就是了。”

绛莺刚想接着说,突然见一道身穿杏黄襦裙的身影出现在院墙门口,绛莺垂眼看向楚曦,恭敬地说:“殿下,前羌王妃来了。”

楚曦点了点头,看着楚苓点点头对绛莺说:“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