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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臻随周淮进了正院,听他几句话简短提起席间发生的故事,越想越诧异。

“这么多禁卫值守的宴席,怎么就叫纯妃娘娘闯进去了?席间你老爹随口说的一句话,又是怎么长了翅膀,传进她耳朵里去的?我看哪,肯定是你哪个兄弟暗中下手了。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你们老周家的人,啧啧,下手黑哪。”

周淮微微一笑,解开银貂大氅,递给身边伺候的内侍,吩咐随侍全部退下。

“我们老周家的人下手黑,你今日才知道?”

洛臻敏感地问了句,“喂,五爷,不是你下的手罢?”

“前脚才在家宴上说的话,后脚便传到了华凝宫,如此快的速度,不论是我还是大哥三哥,都没有如此通天本事。——只怕是宫里的人自己做的。”

周淮淡淡回道,“此事做得匆忙,疏漏甚多。等父皇明天气头过了,回想起个中蹊跷,一查便能查出来。唯一的应对办法,只能连夜下手,把所有牵扯进去的人全部除个干净,来个死无对证了。”

“啧。”洛臻叹了声,咕哝着,“你们这上京城,简直像个吃人的怪物。还能不能让人安生过个年了。”

周淮走回花厅圆桌坐下。

满桌的酒席早已撤下了,只留着半人高的双耳蟠龙方酒樽,依旧杵在圆桌中央。

周淮拿起长颈玉壶,又从铜樽里舀了半壶温酒,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又怕了?”他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从容啜了一口酒。“再怕,你也得在这儿呆满三年。”

洛臻笑起来。

“怕也无用。索性不怕了。”她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五爷上次在北苑山道里说的话,我至今记着呢。”

就在这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传入两人耳朵。

洛臻隔着窗棂向外看去,只见王府大门方向的夜空里,闪过一阵隐约的焰火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