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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质佳人缠绵病榻,说不准哪天就没了,引得几个素好文墨的东台馆学生伤春悲秋了许久。

至于东台馆两个学生打架斗殴,被训导堂张榜处罚的事,倒是很快被众人抛到脑后。——这种破事儿东台馆每个月都有,太多了。谁费心记着呢。

洛臻在秣陵都时,虽然时常带头出去浪荡,但真正受罚却极少。原因无他,只因她出去招摇的时候,十次有八次把宣芷公主带着。

这次在青石条铺的正殿外结结实实跪了两个时辰,寒凉入骨,回来她的膝盖就不行了,肿得走不了路。

再加上泮宫训导堂的规矩,‘先动手者首罪’,在人来人往的殿外被罚一场,都是认识的同窗,面子上过不去。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齐鸣死也不肯认下‘先动手’的罪责了。

洛臻索性向馆里告了病假,往床上一躺,不起来了。

宣芷那边发了一场高热,喝了几遍汤药,因为身子底子好的缘故,当夜便退了热,倒是迅速好转起来。

起先两天,是洛臻强撑着起身,过去隔壁房间看宣芷。这几日宣芷身体大好了,就反过来了,宣芷一遍遍地往洛臻房里跑。

今日不知从哪里又得了一盒伤药,宣芷过来洛臻房里,坐在床边,把裤管掀到上方,露出青青紫紫的肿胀膝盖,以指腹抹着透明的膏药,亲自替她细细抹了。

那膏药里不知掺了什么刺激性的活血药物,擦上去热辣辣地疼,洛臻不住地倒吸气,连声叫道,“轻点,轻点,哎哟。”

宣芷绷着脸,指腹重重往下一按,“疼些好。疼了才长教训。叫你逞能,活该!”

室外天气寒凉,房里点起了银霜炭,倒是不冷。两人便像当初在秣陵都王宫那样,挤在一张拔步床上,凑近了聊起闲话。

洛臻揣着心事,聊了几句,便把话题往楚王身上引。

“听汪褚说,那日是楚王跳下水里,将你救了?”她半真半假地笑道,“亏了殿下不是东陆女子,否则被楚王贴身抱出了水,这辈子只能非他不嫁了。”

宣芷竟然没有骂她放屁。

她咬着下唇,回忆起那日的场景,脸色微微发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