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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垢正在好奇的打量金刚钻顶端的那颗钻石,听到王轩的话,唇角漾起温和的笑意,“等到修好后,它还能陪你爷爷三十多年。”。

低头剪锔钉片的宋盏闻言,深以为然的看了赵无垢一眼,也附和道,“没错,至少三十年。”

“那敢情好,以后,我爷爷每天又能继续上午糟蹋琴棋书画,下午挥霍诗酒花茶的生活了,过得肯定快活。”

原本绷着唇线埋头修瓷器的王老师傅也被嘴贫的王轩逗笑了,“让你爷爷听见,准得揍你。”

起了话头儿,四人间的氛围轻松起来,开始边做活儿边聊天,王老师傅也谈性颇浓的讲起很多关于走街老行当的小典故。

比如,走街的老行当,大多会带个拨浪鼓,根据行当不同,波浪鼓的分类也有二十多种。锔瓷的,敲着两个背贴的瓷盘做成的拨浪鼓;用皮拨浪鼓的是做杂货买卖的;卖胭脂水粉的,拨浪鼓下面是皮的,上面会多出个小铜锣。

百多年前,京北大小胡同里烟火气浓厚的市井生活,便在王老师傅的闲谈里绘声绘色的展开,王轩和赵无垢听得津津有味。

王老师傅为王爷爷的茶壶设计的锔钉也很有趣,壶盖上补缺的锔钉是风筝状,壶身上锔钉则既有风筝也有蝶鸟,将壶盖上的风筝状锔钉对准壶身上的裂纹,恰如风筝引线,配合壶身上原本刻画的童子,便是幅稚趣天真的童子放风筝图。

“太绝了!“锔钉还没上完,王轩便迫不及待的拍了两张照片传给他爷爷邀功。

“巧夺天工。“围观的赵无垢也跟着赞叹。

宋盏的唇角绽出笑意,与有荣焉的道,“每个锔好的瓷器,都是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上好锔钉,再用鸡蛋清和瓷粉调和补漏,防止漏水,整套流程才算完成。等到拍摄完毕,太阳早已西斜。

送他们出门的宋盏特意跟他们道谢,说很久没看到王老师傅聊得这么开心了。

“糟了,我的糖人!”听到宋盏的话,拍得忘乎所以的王轩突然想起来,他把取糖人的事情给忘了!

匆匆跟宋盏道别过后,王轩跟赵无垢便往昨天的糖塑摊子那边走。远远看到昨天那个大爷的摊子还在,王轩才松了口气。

次日上午是个大晴天,蓝天白云下,微风带着舒服的温度缓缓拂过,秋高气爽。

两人简单的在民宿吃过早饭,便开车返回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