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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一个无课的下午，窗外阴雨连绵，层层叠叠的云黑压压地笼罩在头顶，给人窒息的压迫感。偶尔还有犀利的闪电划破这厚屏障，像一个冲破桎梏的天神，蓦地冲向人间逃命。

迟安然只在阳台站着看了一会儿就回到了书桌边，打开泡着干菊花和几粒枸杞的水杯轻轻吹了吹，顺着杯沿小心翼翼地抿一口。

还是烫舌头。

他坐在椅子上，放下杯子，轻叹口气，抬手揉揉眉心。

以往在他的那个房子的时候，麦妈常过来照顾他，虽然只是做饭和打扫卫生的小事，麦妈却上心得像照顾亲儿子，这一照顾就照顾了许多年。

人老了总是变得特别养生，于是不知从何时起，迟安然的水杯也被麦妈列为照顾对象，酷暑时是绿豆汤，秋老虎时是菊花茶，寒冬是姜茶，里面还加着“养生必备”——枸杞。

迟安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饮食，即使麦妈不在身边，依然生活得像个老年人。哦，除了抽烟。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烟瘾，只是每次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就想让自己有个可做的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迟家对他的伤害可以被短暂地麻痹一下。这个理由听上去很蠢，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发泄方式，帮迟安然熬过了许多差点就忍不住想要求饶的时刻。

麦妈也知道他这个毛病，劝过几次之后也不再提了，而是默默买了戒烟糖放在客厅的果盘里，想着迟安然什么时候想戒都能有个契机开始。

但是迟安然看到戒烟糖的时候选择了沉默和无视，他知道麦妈的好意，可是他的生活都是烟雾一样的灰色，从哪里戒断都不会快乐。

他坐在椅子上失神了片刻，就闭闭眼清醒了。咂咂嘴品了品，好像冰糖放少了，算了，就这样喝吧，生活中不需要太多甜头也能过下去的。

就像他原本可以过下去这枯燥无味生活，却偶然尝到唐冉昀这个有趣的甜头之后，就有点想念那杯加的过量糖的豆浆了。

“老周，你打算报什么项目啊，学霸是不是都不怎么锻炼啊？”杨乐突然问道，“这次运动会还有奖金？”

周秦汉原本在看书，正要回答，一听到“奖金”便放下笔追问：“什么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