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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蒙回到上海,陈一茫还是感冒了。他想自己的确是自作自受,早知道不该答应那男孩的,年轻人太能折腾。

好在这会儿也没什么工作了,春节将至,同行们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陈一茫昏沉地睡了几天,饿了就煮速冻饺子,没出过门。

直到大年二十七,他接到王如的电话。

“你去珠海啦?”王如问他。

“没。”

“今年不去?”

“嗯……懒得动了。”

“懒什么懒,咱们一起回重庆啊,我跟你讲哦,”王如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我朋友叫我帮忙找人去试戏,我觉得你挺合适的,他们剧组现在就在重庆。”

他们这行确实有不少人想往影视方面发展,毕竟模特是青春饭,过了最靓丽这几年,以后的事情都没着落。

然而陈一茫想也没想就说:“我不回重庆。”

“啊?你有事吗?”

“这边儿好几个排着队呢,约了好久了,”陈一茫笑道,“大过年的试什么戏。”

“你这人!”王如骂他,“避孕套成精啊你?没有男人就找不着人生意义了?”

“哎,你回吧,宝贝,”陈一茫垂眼盯着自己苍白的手背,“我就不回去了。”

王如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陈一茫放下手机,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时间又觉得脑袋发晕。感冒好了大半,但还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