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绾今天请假没来,应是家中有要事。至于何事,她多少猜得出来。

人刚在座位坐稳,陈灯和王零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问得至秀不知如何是好。她总不能说,今天来晚了,是今早起得迟了吧?

好在上课铃响得及时,学生们各回各位,规规矩矩坐好,陈副院长抱着教案迈进来,威严之重,慑得教室鸦雀无声。

作为医药系众望所归的才女,至秀今天注意力总是溜走,明明在誊抄板书,脑子里想得却是其他。

她握着钢笔,怔怔盯着黑板,昨夜场景尽数在脑海浮现,她轻轻咬住下唇,回忆着春承带给她的欢愉和快感,耳根悄悄窜上可疑的红晕。

成婚到现在,昨夜是春承第一次那样满是激情完完整整地要了她。

“阿秀?阿秀??”

至秀恍然惊醒,注意到陈灯提醒的眼神,抬头看向站在讲台盯着她的副院长,至秀微微抿唇,笑得礼貌乖巧:“抱歉老师,刚才我没听清,您能再说一遍吗?”

面对得意门生的明媚笑脸,陈瑄一阵头疼,板着脸重复方才问题,至秀不假思索开口,再是晦涩难解的课题到了她这,已经化作了潜意识的本能。

对此,陈瑄既骄傲又无计可施。她明显看得出来至秀当堂开小差,却没法像面对其他学生一样保持严厉,不得不说,这个学生太优秀了。

嘴上照例夸奖了两句,陈瑄点头示意:“至秀同学,请坐。”

至秀敛裙坐好,背脊一如既往挺直,清清雅雅,秀美端庄,完完全全好学生的周正作派。她心虚地搓了搓发烫的指尖,压下种种旖旎幻影,专心听讲。

无独有偶,在课堂走神的并非她一个。

设计系教学楼三楼,当堂小考。

学生们专心致志在试卷誊写答案,教室传来细微沙沙作响的声音。

负责监考的老师坐在讲台翻看昨天收上来的作业。

无人搅扰,春承撑着下巴胡思乱想,手随心动,笔尖灵活巧妙地勾勒出一道微妙的圆弧,她喉咙微动,默默吞咽了津液,丢开笔,单手扶额,轻轻缓缓地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