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重重叹了口气:“车夫, 追上前面那辆洋车,对, 就是那个秀气貌美的姑娘!”

家世显赫的少爷舍得撒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催人跑断腿,车夫肩上搭着毛巾, 搓了搓手:“客人坐稳当了!”

一路疾行,到了京藤校门口,春承匆匆丢下一块银元下了车。

“秀秀?秀秀你听我解释!”

至秀背着粉红色帆布书包,见了脸色苍白的春承,下意识想为她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念头方起,她懊恼地用左手按住右手。

人走在冗长的主干路,路旁花木茂盛,校园充斥着淡淡花香。

她脸色不大好看,春承说她小性记仇,这话一点都没错。

前世在家她不受宠,过得如履薄冰,掏心掏肺喜欢一人,想的自然是恩恩爱爱过一生。春承先是坏心眼地弄得她萌生春情,眨眼翻脸比翻书快,怎么想都有种始乱终弃的意味。

她不愿以那样的心思揣测春承,目不斜视,容色冷淡道:“那你解释呀。”

春承想要捉她的手,被少女躲开。

“不用动手动脚,你解释吧。”

“我……”

这可怎么解释啊……难道要说我梦里和你颠来倒去共赴巫山?

她愁得惨白着小脸,低声道:“我身子不舒服,可能小日子快要来了,心情烦躁,一身火气没处撒,不是有意凶你的,秀秀,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学校零星散散的有同学路过,听完这不算诚恳的解释,至秀心里还是难过:“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骗人吗?”

春承说不清是羞是恼,要她承认梦里做了那事,简直难如登天。她抿唇不语,落在至秀眼里却是她默认了骗人的那番话。

少女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所以说,你果然在骗我。好啊春承,你竟也会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