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腹捻磨着尖尖的下巴,至秀呼吸微乱,似是猜到她要说什么。若有可能,她想最起码在这场感情中,是春承先告白。红晕悄悄爬上脸,着实好看。

女孩子羞涩的时候,再清冷再高不可攀的美人都会被染上人间热度。春承目不转睛看着,口干舌燥,那点情意在她血液里激荡,似燃烧,似要从身体冲出来!

“我…我想做点以前没做过的,秀秀,不会怪我吧?”

这话说得委实不够诚恳。

至秀心底不可避免地发出喟叹,长长的睫毛罩下一层浅淡的影,她的声音细弱,带着点点喑哑,莫名的,蛊惑。

如仙子凌驾云端,如妖精在暗夜跳舞,矜持、挑弄。仿佛明净清澈的湖面,能照出人心种种情潮起伏。

春承没听清她具体发出的简单音节,靠近她,再问:“秀秀,会怪我吗?”

距离的贴近使人没了退开的余地,至秀咬唇,后松开,轻声道:“不会怪你。”

她双臂撑在两侧,手紧紧揪着纯白床单,在春承气息扑面而来的那一刻,心跳如鼓,眼睛晕了一层热气,心里也冒着热气。

凉的只有春承的手。

“秀秀知道我想做什么吗?都不问一声就许了我?”

“不需要问。”至秀看着她意乱神迷的眸:“你不会伤害我。”

春承内心挣扎地想要松手,唇瓣咫尺之距,她能感受到秀秀急促的呼吸,能察觉到她的紧张,那种负罪感竟是越来越强烈了。

她这样子算什么?挟恩图报吗?

喜欢一个人,在双方情意未明朗时放纵着情欲做这些事真得好吗?

两道声音在她脑海不停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