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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份 宴惟 1247 字 2022-10-13

生病的没劲感觉实在不好受,顾泯仰头把近十颗药片倒进嘴巴,接过梁安递来的水杯,皱着眉头吞咽,瘪嘴说:“好讨厌。”不是讨厌吃药打针,而是讨厌这种没有心力做事的生病状态。

梁安一时无言,像孩子生病了的家长,心里也不好受,给他倒另一杯水,“晚上就吃中午剩下的汤了?”

“嗯。”顾泯握着水杯喝水,“我没什么胃口,你不要炒新的菜了,会浪费的。”

药片使人困倦的副作用很快起效,洗澡的时候顾泯觉得自己在梦游,出来后不肯去睡,赖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梁安旁。

余光里,顾泯的心思根本没在电视上,低着头玩手指,明明脑袋一顿一顿,就是不说要回房间,搅得梁安也没办法安心看电视。

“顾泯,你怎么了?”睡醒吃药后的顾泯,显得格外需要关注。

顾泯抬头,挪挪离近梁安,话不多说,脑袋一下就靠下来了,“我心里烦。”梁安呼吸一顿,心跳怦怦,软声道:“是因为下雨吗?”

“不是。”

顾泯的脸离他不到二十公分,体温仿佛把空气中的湿冷雨气烘干,作了一团暖融气团接触梁安,它有实质,梁安因此感觉自己脸颊泛痒发烫。

梁安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低头看着手中的遥控器,“那是为什么?”

顾泯扭头,鼻尖离梁安不到十公分,“我觉得我把事情搞砸了,心里很……”他一时找不到准确的词汇形容,眼眶微微泛红,鼻翼发酸,生病会放大人的委屈心理,他想。

“你根本不想要回以前的东西,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顾泯垂下眼睫,“我就是想来见你,来之前我都想了,就算你不要,当着我的面丢掉,我也不难受,可是,我好贪心。”他忍不住环住梁安的右臂,呼出一口发烫的气息,“我想你要它们。”

梁安扭头,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我没不想要,不是都让你整理好了吗。”

顾泯抬眼,梁安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眼睛,装了赤诚,装了试探,像枚枝头青梅,砸落一潭清澈见底湖水。梁安一下尝到青梅的酸涩与湖水的淡味。

关掉电视,梁安拉他起来,“睡觉吧,我看你困得都不行了。”顾泯由他拉着,临进房间才后知后觉,“我的房间在隔壁。”

“那间房湿气太重,你今晚跟我睡。”

他问:“是打地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