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严愣了,表情空白。
“因为爆炸范围几乎覆盖整个码头,他把船开的越远,就能拯救更多的人。”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英雄的原因——闻严,我求求你了,不要当着你爸的面说这些话了,你可以埋怨他……可你该长大了。”
路从期转身就走。
闻严看着路从期在雨夜中逐渐模糊背影,雨丝交叠,周围青松漠然冷视。
他抹了下嘴角,觉得疼了的吸了口冷气,突然咧嘴笑了一声。
闻严自己抹掉祭台上的积水,给自己找了块地儿坐在那。
他仰头看着头顶的无边黑暗,犹如身在深渊底层往上仰望,天光不见,黑如倒悬之海,无边无际的让人害怕。
过了会儿,雨声都变吵杂。
闻严突然开口,凉凉的说:“爸,我替你揍过他了。”
他靠在墓碑上,不敢回头看闻国朝。
墓碑冰凉,紧贴后背,像是无声责备、闻国朝生气时所给的冷眼。
闻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他屈起单腿从怀里拿出一小瓶白酒朝身后的墓碑碰了一下:“想起来咱爷俩还没有喝过酒——先敬你一杯,我就算长不大,你也管不住我喝酒了。”
烈酒入喉。
他心口泛酸,一肚子无处宣泄的苦衷。
可周围仍旧是冷的,一口烈酒下肚也是冷的。
闻严只能矫情的抱着自己,雨下的迫切起来,像是无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