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霍砚执紧蹙着眉头,像极了正在训斥学生的严厉兄长。
但他还没有完全起身,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外力给紧紧地拽住,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霍砚执回头,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盛齐,现在是我睡觉的……”
在对上那一双眼眸后,他嘴里的话猛地止住。
生病后的盛齐是霍砚执从未见过的样子。
就像是受了伤的脆弱小动物,望着霍砚执的眼神湿漉漉的,还带着一丝不带任何掩藏的失落,直直地望进了霍砚执的心中,给他平静如水的心脏猛烈的一击。
盛齐全身上下的动作都在给霍砚执传达着一个信号——
别走。
这个样子让霍砚执心底软的一塌糊涂,随即又莫名其妙地坐了回来。
但是坐下后他并不说话,像是在思考。
盛齐也不催促他,只一直乖巧而又略带乞求地看着霍砚执,朝他发动着柔软攻击。
沉默半晌,霍砚执语气僵硬地道:“你生病确实需要有个人陪着,那我等你睡着了再走。你赶紧睡吧,对了,先换到床上再睡,这沙发床睡着不舒服。”
……那我怎么可能睡的着。
盛齐在心里回答着他。
在霍砚执看不见的地方,他眸里划过一丝亮光,嘴上却继续保持着温顺:“好。”
霍砚执本来想让盛齐自己过去,但是看他一站起来就猛咳嗽,一副站都站不稳的虚弱模样,干脆把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身上,扶着他往床上过去。
盛齐把全身力量都搭在了霍砚执身上,随即又假装不经意地把头搭在霍砚执的脖颈处轻轻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