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杜唯秋回复了信息:好,别客气。回家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说。希望你一切顺利。
读罢信息,裴晏禹的心中毫无波澜。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看公交车离火车站越来越近。
四年前,他只身一人从趾洲来到京口,拖着一个凭录取通知书购买的崭新的行李箱。他从东广场的出站口出来后不久,就看见负责迎接新生的学生会代表和志愿者,他在那时结识的曲胜寒。
现在,他就这么离开,身上只有一支电量不满的手机,样子比四年前还要落魄。
公交车的终点站在火车站西广场,裴晏禹下车后,必须得绕火车站走上半圈才能找到韦柳钦。
裴晏禹没有马上找韦柳钦,而是找到临时身份证的办理地点,在那里办理了一张临时身份证。
他用这张临时身份证,在西广场的售票点买好火车票,准备齐全以后,就可以去和韦柳钦见面。
他没有想好见到韦柳钦以后要说什么。面对韦柳钦,他从小就没什么想说的。
来到人来人往的东广场,裴晏禹四处张望,往进站口的方向走。他再次拨打韦柳钦的电话,在电话接通后说:“我买好车票了,现在在进站口外面。你进站了吗?”
“进站了,外面没地方坐。我在检票口外面。”韦柳钦说,“你进来吧,给你占了个座。”
裴晏禹微微一怔,答道:“好,我马上进去。”
他没什么带的,跟在进站的队伍后,往安检口走。
韦柳钦如果知道他只是回去办丧事,估计不会接受。在裴榷的后事办完以前,裴晏禹不打算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
前面排队的旅游带了很多行李,没有行李的裴晏禹跟在后面,迟迟无法进站,自然有些心急。
他反复地看手机上的时间,突然,屏幕上蹦出一个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