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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便将心里的话一口气全吐了出来:“白长老他到底什么伤,能不能治,可不可以治,要怎么治,治起来要多久?”

内宗外,弟子们瞧着山上隐约电光火花,咣咣作响,有些迟疑:“这是什么?雷劫吗?宗内谁要度雷劫吗?没人需要度雷劫吧?”

连照情随便掐了个术,把咣咣咣的声音给消了。这才道:“你怎么知道他有伤?你偷偷进了云顶台?江原,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私闯禁地。”

江原当然知道。

这明显就是旧伤犯了,难道还果真是病吗?

要说病,除了白晚楼以外,他觉得无情宗全宗门上下都有病。从苏宗主开始,就没见过正常人会把修炼的地方建在地下,盖地像一座地宫,挖的都是叫人去死的路。连照情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动不动喜欢三更半夜找人有私事。

最正常的大约就是云行,晏齐是他师父,连照情是他师伯,竟然活得像一个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正经修道中人,简直是泥地里的小白花,叫江原坑起来都于心不忍。

江原道:“我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连宗主知不知道。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骗我说白长老已经好了。连宗主把白长老交给我,我同他在一起是天经地义,别说是区区一座吊桥,十座八座我也能上得。”

何来私闯一说。

连照情被堵了个哑口无言,张着嘴半天道:“你特地过来,就为了质疑我?”说罢将桌子一拍,“本宗何曾将他交给你,是你自己不要的!何况之前我便同你说过,既然你不肯与他呆在里头十年八年,先前所说便全数作废,你拿什么立场替他抱不平。”

孰料江原道:“我没答应!”

他梗着脖子。

“我没答应,便不算数!我来就是为了告诉宗主,我已经归入长老门下,他若在云顶台,我便在云顶台,他若在山外,我便在山下。你动手——”

连照情迅如闪电。

江原没闪没避,硬生生接了连照情滔天一掌。门轰然一声被炸了开来,江原随门而出,硬是咽下喉间一口血,随后站得笔直,继续说道:“你对我动手,便是在打白长老的脸!”

连照情岂是任由他人指摘之辈,几句话下来早就被气得不轻,怒容满面,眼中写满了阴鸷:“你敢对我如此说话,你简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