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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白晚楼会心软可一点也没把握。

一滴汗自顾明夕额角淌下,渗进衣领里。天边终于连最后一丝余晖都已落下。白晚楼终于松开了手。江原与白晚楼已僵持半晌,丝毫劲也未敢松,此刻终于察觉剑上受力松动,顿时心下一松,手上就卸了力。

便在江原忽然卸力之时,白晚楼蓦然重新握紧剑,趁其不备,将剑身一把抽出,随后寒光顿起,四周虽暮色四合,却刹那间亮如白昼。

再黯淡不经修炼的剑,到了白晚楼手里,灌注了他的灵力,便是一柄神器。神器无主便是铁,铁器遇伯乐才为兵,兵器和人,本就是互衬互助。

江原心里一惊,却已错失先机,也根本没想到,白晚楼不管换哪种方式疯,也根本就不傻。他捞剑无门,人叫白晚楼一推,身形往后一撞,就是三尺。

但见白晚楼剑起剑落。

寒光之中,顾明夕肝胆欲裂,啊啊大叫。

啊啊大叫。

叫完住了嘴。

——他还能喘气,还活着,并没有死。

只是衣衫尽碎。

白晚楼将顾明夕的衣服剁成了布条,便手一松扔开了剑,仿若烫手。剑未落地,便碎成了千百片,零落成泥。

不是白晚楼故意断剑。

人可耻,剑无辜。

白晚楼惜剑。

这剑本身就十分脆弱,根本承受不了白晚楼灌注的灵力,会碎成千百片,意料之中。

但在顾明夕眼中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