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常靖玉摇头。

“我也未曾处理过这类监控术法,只能推测问题出在记忆。”陆饮霜瞥了眼元尘子,他救治及时,那只手总算还没废,“元尘子对旁人提到某些记忆——诸如魂主之类,术法便会发动,所以我用了个小把戏,让他陷入一段重复的梦境,阻止引发术法的条件。”

常靖玉心说这操纵记忆的复杂术法都能说成小把戏,您眼界是有多高。

“也就是说,如果不解开监视术法,元尘子就只能一直梦着?”

“孺子可教。”陆饮霜敷衍地夸道,“不过审讯就是蔚海城的事了,我帮他们抢下机会可是仁至义尽。”

“前辈高义,是我等楷模。”常靖玉也客气地吹了一句,“前辈这趟辛苦了,你先休息吧,我去放个信号,蔚海城来人我会和他们解释经过。”

陆饮霜想说自己没事,但常靖玉过去守在洞口不打扰他,灵识耗损造成的眩晕也实在不好受,最后还是靠着墙面闭目养神起来。

……

陆饮霜在广袤无垠的星海沉浮,又像被困在棺材里,那些星星是腐木外透出的光。

有什么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数落他的种种罪状,这中大部分陆饮霜不认可,但也有一些无从辩驳。

那声音问他,你想重来一次吗,为你所做的一切赎罪。

陆饮霜心说本座有什么罪,魔修的事,能叫罪吗,再说受害的明显是本座。

声音笑而不语,再转眼,他正在一片昏黄烛火中醒来。

手边是一本奏疏,案上还有两摞,陆饮霜模模糊糊的想,谢桥呢,怎么把这些头疼的东西拿到他这了。

他一低头,正看见手边那本上有些熟悉的名字,沈萍风,修真境细作,唆使棱山叛乱。

陆饮霜脑海嗡的一声,看来结症就是这了,谢桥正在莳花门谈判,他不能再冤枉一回沈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