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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夫人,到地方了。”车夫冲白鹤喊了声老爷,白鹤脸嫩,听着甚为好笑,莲儿每次听都会想笑,她会想起原来那个又胖又蠢的老爷。

“好生热闹啊!”

白鹤下车后,看到宽敞的大街上左右两旁的路人,还有那些明亮的大店铺,发出一声感叹,他以往一直呆在一个小镇上,后来有了本事,直接来了万里城。

“原本的万里城可没有这样热闹过。”白鹤冲莲儿感叹了一句,眼神瞟向一间铺子,那铺子外头挂着旗子,上头写了“刘家果子铺”字样,透过透明的琉璃窗,可以看到里头摆的十分好看的糖果。“莲儿,咱们去那里吧!”

莲儿神思不属的点点头,顺着白鹤的力道跟在他身后。

万里城,是在她手里变成这样吗?她真的有如此本事?

白鹤和莲儿在万里城的各个商铺中穿梭,花出去大把大把的银钱,正如许多第一次来新万里城的白云城商人们一般。与此同时,府衙之内的江陶和江沣正在僵持中。

“桃夭,你为什么不肯和我走?看上去,新的万里城确实比昌安繁华,但这里地方小人又少,还地处边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山匪攻进城来了,你不走?你以为那些画在房子外头的符咒,能为你抵挡山匪的刀剑吗?”

江陶快气死了,前两天她好不容易帮江尤对完账,江尤也松口让她走了,她想着拉江沣回去一起面对江常洛的愤怒,结果江沣一言不发,用沉默拒绝了她的提议。

江陶意识到江沣不想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是骄阳威胁你了?你不必怕她,到时候她留在万里城,千里之外,她能把你怎么样?你好歹是她姐姐,就不能强势一些吗?”

“长姐想要强势,尽管将这些话同骄阳说去,同我说又有什么用?”江沣忍受不住江陶一句接一句的聒噪,将手上的公文狠狠合上,蹬圆一双桃花眼,气冲冲的质问江陶,“长姐究竟是为我好,还是为自己好,需要我挑明来说吗?”

“骄阳是有很多不足,她蛮横不讲理,为人刁蛮任性,最擅胡搅蛮缠,可她从不会背后议论他人是非,也从不会为了自己,而利用他人。”江沣低下头,又打开一本公文,“我会回宫,不过,我只会跟着骄阳回去,若长姐明年不愿来,骄阳不会强迫于你。”

“呵!好啊,桃夭,有骄阳给你撑腰,你便天不怕地不怕了?你是觉得,我拿骄阳没办法,拿你也没办法?”江陶恼羞成怒,合着她才是那个恶人,是那个利用他人的恶人!

“长姐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你是长姐,你怎会拿我没办法?”

屋外传来女子的声音,江陶后背一紧,江沣也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江尤自门外走进来,表情凝重,手上拿着一个长长的木盒子。

“骄阳……”江陶望着江尤,笑容尴尬不自然,“你怎会来府衙,不是不喜欢府衙人多聒噪吗?”

“有事,长姐看看这个吧。”江尤没有再提江陶的失言,她深深看了眼江陶,叹了口气,随后她拉开手中的盒子,里头黄色绣有龙纹的卷轴让江陶瞳孔一缩。

“圣旨!父皇传旨来了?”江陶喜不自胜,上前拉开卷轴,迫不及待的看起来,只看了几行,她的脸色便唰的一下变为惨白,身体轻颤,受不了的后退半步。

江沣紧紧皱眉,不知发生了什么,“圣旨上写了什么?”

她两步走到江陶身后,一伸脖子就看到了圣旨上的内容,多余的没看见,只看见一句。

“江乾废为庶人,其母徐氏罪不容诛,株连三族。”江沣念着那一段,倒吸一口凉气,她没仔细看,只见前头的长篇大论中,隐隐有一句谋逆。“这怎么可能!大兄向来温驯守礼,他为长兄,父皇未有嫡子,东夏规矩,立嫡为先,无嫡立长,他怎会起谋逆之心!”

等江常洛死了,东夏就是江乾的,他活的不耐烦了在江常洛盛年谋逆?

“回去吗?”江尤也没在昌安,她不清楚昌安发生了什么,周显送来的圣旨才到她手上,她也是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