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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被斩首流放,如今还有不少子弟在修路的家族,给所有南王手下的氏族敲了警钟,告诉他们,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敢越线,就是死。

“说起来,这次的科举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宣择将故国扔到了脑后,他是是庶出,宣国又是小国,曾经的孟国赵氏都比宣国要强大,宣国既然已经被灭,他只需全心全意的辅佐南王便是,“分科选举,此举应该是指举人吧?从来只听说过氏族举荐家中子弟入朝为士大夫,从未听说过还能通过什么考试来当官。”

之前天上京的讲女,还有底层的一些官员,多是上层直接任命。

“在学院里,不也会经常进行考试吗?讲女说,此次科举和学院中的考试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成绩好者,可以为官。”

聂音是个真真实实的农家子,他曾经做过一大族少爷的伴读,当初他是签了卖身契的,谁知那大族被魏军屠了满门,聂音那日正巧回家探亲,躲过一劫。

后来天上京建立,聂音入了扫盲学校,讲女见他识字,便重点培养他,后来在藏书学院读了一年多的书,聂音也十分刻苦,如今的学识虽无法比那些自小沉浸书本的世家子弟,但比一般人要强许多。

此次科举选拔官员极多,聂音和宣择都是藏书学院的优秀学生,只要稳定发挥,一定能得一个官位的。

“我去读书了,此次我与你又是对手了,不过咱们也是战友,此次藏书学院若能压桃李学院一头,明年书院招生,想必会有更多人慕名而来。”

宣择的目标定得很高,他自认不比世家子弟差,因为他曾经也是一名世家子啊。

聂音慎重的点点头,关乎学院名声和自己前途的大事,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三日之后,正值七月初旬,暑热渐起,考生们穿着两层单衣,天还没亮便在凤栖城的府衙前排起队来。

府衙曾是赵府,是那位注定遗臭万年的赵赟之父,死在天上京铁蹄之下的右相的府邸,如今赵家人都死了,充了公,就被江尤改成了府衙。

曾经的赵府是极大的,说是半个王宫也不为过,如今改成了府衙后,应付天上京以及各路的世家子弟,还显得绰绰有余。

“此次参与科举的学子,共有四千二百八十六人,其中有三十六人被搜出身上携带纸张,按照规矩,以及取消了他们的考试资格,并且关入大牢中十五日,停止其科举资格三年。”张奇念着官府那边送来的文书,只觉得很是不理解,“科举一次,可定其一生,这样大的事,肯定审查极严,不好好温习而是想这些歪门邪道,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况且,科举允许所有读书人参加,一旦考中便能为官,这种升迁途径前所未闻,这是一道新的大门,若不是江尤完全控制了华国,她这项政令一定会受到士族强烈抵制,便是如今大族已经被江尤打的没了脾气,也有不少顽固者上蹿下跳,想要毁了科举。

这种情况下,还有学子想作弊,这让张奇不禁感叹,这些学子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读书读书,都把书读到哪里去了?

“很正常,人都有侥幸之心。正是因为后期利益巨大,所以他们才选择铤而走险。作弊就是在赌,赌赢了,他们就赚大了。赌输了,他们也不过是蹉跎了三年。”江尤在反思,她现在太缺人,所以科举作弊的下场只是禁止参加科举三次,等以后她不缺人了,作弊的,她肯定是剥夺他们一辈子科举的权利。

想走歪门邪道的人,在动了心思的那一瞬间,就该付出代价。

这是公平。

在不公环境下尽量的公平。

“王上对他们太过仁慈,要臣下说,真该将他们关起来狠狠鞭笞,叫他们吃个苦头,才能帮他们改邪归正。”以张奇的性子,他觉得这种玷污科举,玷污读书人的家伙,都不配再当读书人,甚至不配当个人了。

江尤摇摇头,张奇是个天生的进攻者,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拥有一往无前的锐气,只是有句话说的好,打天下易守天下难啊。

“等科举完成后,你选几个在法学上表现突出的学子,吾有意组成法律部,编著华国之法。”